他是动心, 但他更知道夏国人没安好心。坑了他那么多的钱还不够,还想再坑他的钱吗?
朱庭玉只是偶尔冲动了一些,但是昨儿被大臣们提面命, 今儿心智坚定了不少。不过, 这幅画还真的正中他心意,若眼下不是在夏国,若他之前没有被狠狠的坑一笔, 朱庭玉定然就收了。好画难得,这一幅画比他库房里的任何一幅都要出彩, 怪不得方才那么多人围在这儿品鉴,连咏梅的诗都写了一篇又一篇,一个个文思泉涌, 想必都是有感而发。
朱庭玉再三道可惜,可惜这画不是他的, 可惜他的那些大臣不让他再乱花钱了。
见他们圣上没有意气用事,后面跟着的几位大臣都稍稍安心了一些。只要他们圣上保持脑子清醒,那他们就不必担心。
然而他们放心的未免太早了些,这临水红梅图是冯慨之拿过来的。这画得来不费一个子儿, 原本是底下商贾孝敬给他的, 因其珍贵得很, 冯慨之哪怕没有那么喜欢也还是笑纳了。
冯慨之素来只喜欢波澜壮阔的山水图,对这些婉约的花鸟画并不看重, 这回一听说朱庭玉喜欢红梅画, 冯慨之立马就想起来这一幅, 顺带给带了过来。
既然都带出来了, 他就没想着要带回去。这天底下, 还没有冯慨之推销不出去的东西!
冯慨之重新将画展开, 对朱庭玉说:“都说名画配君子,依我看,这画合该是陛下的。这样的好画可不多见了,又是出自轻羽散人之手,这位大家流落在外的古画不过三四幅,唯有这临水红梅图是上品中的上品,多少人求之不得。今儿也不知是谁如此好心,将画给送了过来,说是要觅一位有缘人。”
朱庭玉心神一荡:“若有缘的话,直接送给他?”
冯慨之眼神都变了,这人……怕不是白日做梦吧,想屁吃呢,他道:“自然不是,这幅画可是主人家一掷千金买下来的。”
后头的段广基脸色都变了,又是千金!夏国哪有这么多价值千金的东西?
冯慨之凑了过来:“陛下不妨帮忙掌掌眼,看看这画究竟值不值这个价格?”
朱庭玉还真地认真看了一眼,越看越心喜:“不愧是轻羽散人的画作,浓墨点蕊,疏朗秀挺,千金都算少的。”
若要让他开口,必定价值万金。这样的好宝贝,怎么偏偏就不是他的呢?
冯慨之心想在你这么个冤大头眼里,自然是值得,又有钱,又好忽悠,这样的傻子可不能给放跑了。冯慨之乘胜追击:“这好画就跟机遇一样,把握住了就是您的,若是错过了,此生就再难见到了。待您回了蜀国可不就再也见不到了吗?这画又不是人,您想赏玩时它也不能长着脚,自己跑过去啊。”
朱庭玉一听,顿时挣扎了起来。他实在有些舍不得这画,也想入手,但是一想到要花钱,他又开不了口了。
昨儿才吃了一个教训呢……
后头的段广基几个见状不好,连忙阻止:“圣上,您库房里头的古画多着呢,不论哪个挑出来,也不输于这一幅。”
“话可不能这么说。”冯慨之立马打断,“每一幅画都是独一无二的,天底下没有第二幅这临水红梅图,哪怕轻羽散人在世时多画了一副,因其心境不同,感念不同,画出来的也是不一样的。若不懂画之人,怎品得出各种差别?自然也不知因何而珍贵了,陛下您说是不是?”
朱庭玉听他必言,仿佛找到了毕生知己一样:“看来冯大人也爱画?”
冯慨之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,微微一颔首:“爱画如命。”
朱庭玉看冯慨之的目光渐渐变了,他是个爱画的,无奈身边人并没有这一爱好,朱庭玉想与人分享都不成:“冯大人也是个性情中人啊。”
冯慨之笑了笑:“正因为如此,才时常不被身边人理解,尤其是家中妻小,但凡我想在外头买一幅画,只要价格稍稍贵了一些回去之后便是一顿耳提面命,还动辄警告下次再不许了,叫人好没面子。”
朱庭玉深有所感,可不是嘛,都说了他心坎上了。
每次他花钱的时候,也有一堆人跑过来说三道四的,叫人讨厌。
段广基他们已经意识到不妙了,但是他们才学的官话,只是听懂无碍,但若是长篇大论显然不行,只能用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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