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国的话疯狂提醒。

可冯慨之却见朱庭玉一句都没听进去,反而越发固执起来,于是他又阴阳怪气地道:“陛下不知道,有一回,家中那些人彻底把我给惹怒了,我忍无可忍,便狠狠地训斥他们了一番。”

朱庭玉立马被勾起了好奇心:“只因他们不许你买画吗?”

“是也不是。这是其一,其二乃是不想他们太放肆。须知一家之主是我,赚钱养家的亦是我,当家做主的人却连用钱也要处处受制,这是个什么道理?被养着的那群人,反到管起养他们的人,原就是我太纵着他们,让他们没了分寸。”

段广基一众脸都黑了,这是在骂谁呢?!

朱庭玉的脸色也称不上好看。

冯慨之望着若有所思的朱庭玉,给了最后一击:“这人生在世,该花就得花,何必委屈自己?你替他们省,他们可曾替你省了?反正我自想通之后,便没有因为家中妻小委屈过自己,他们本就过着锦衣玉食的日子,何必再叫我节衣缩食,您说是不是?”

是,太是了!

朱庭玉豁然开朗,他为什么要为朝中的那些大臣委屈自己呢?那些臣子哪个不是家财万贯、挥金如土,怎么到他这个一国之君身上,反倒要处处受制了?别看眼下只是买画这件小事儿,若真要往大了说,他这一国之君的脸面早就没了。

不行,今日这画,他无论如何也得买!谁来阻止都不好使。

段广基慌了:“圣上,三思啊。”

他不便说自家已经余钱不够了,只能用这样的话企图唤回朱庭玉的机智。

可他越说,朱庭玉越笃定了自己的想法,他握紧了画,同冯慨之道:“多谢冯大人指点迷津。”

冯慨之摆摆手,大方道:“客气什么,应当的,这话陛下要了?”

“自然。”

段广基见他们圣上已经下定决心,心里彻底绝望了。

没救了,这个脑子别说是夏国人了,就连林檀只怕都瞧不起他们。

另一边,萧瑾已经带着司徒恭跟林檀走马观花的一路看过来了。

看了一圈,却发现蜀国人迟迟未曾跟上,回头看时方才发现冯慨之也在那儿。

“他们怎会在一块儿?”

林檀接话:“定是狗皇帝又在犯蠢。”

司徒恭若有所思,蜀国皇帝这性子比当初的齐皇还不如,他此番回去之后,便得在蜀国布置些势力了,略经营两三年,没准便能取而代之。

林檀的一句话打破了司徒恭的深思:“别管他们了,咱们看咱们的,你说的斗茶在何处?”

萧瑾收回目光,领他们往里走。

此次的茶会办的极好,可谓是雅俗共赏。那些吟诗作画的寻常人看了也有几分趣味,等到了斗茶的地方,更是围得水泄不通。

今日各个地方人都领着自家珍藏的茶过来斗上一斗,什么雨前龙井,什么剑南蒙顶,什么蕲门团黄,什么岳州含膏,有些光是名字读出来都让人口齿生香,更不必说配上好水,煮开饮上一壶了。

萧瑾他们选了一个靠窗又登高的亭子,自上而下,将前面斗茶的场面看得一览无余。

顾淮南就提前叫人准备着茶,外头斗的是哪一个,便给萧瑾他们续上,再一一解释这茶的妙处。

那么多的名茶,林檀觉得个个都好,还让萧瑾挨个给她装一些,她好带回去慢慢喝。

听那位顾大人说,饮茶还有诸多好处,回头干脆从夏国买一些回去算了,看看国中百姓喜不喜欢。

司徒恭也备受震撼,他在今日之前从未想过,这茶还有这么多的区别,他本觉得,茶水的味道相仿,并无多大的分别。可下头那些人争的面红耳赤,为了自家的茶能争得第一如此斗志昂扬,让司徒恭头一次体会到茶对夏国意味着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