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良学想到书院边上的古亭山甚是雅致,建议茶会可以摆在山上。
顾淮南也觉得妥当,于是大手一挥,在堪舆图中圈附近几座山的地,撩开笔道:“一座山只怕是不够的,附近这一带都算是茶会用地好了。”
已经为官两载,多少知道点事的张瀚之还是有些懵懵的:“大人,这么多的地会不会太多了一些?”
“多?只怕到时候还不够用呢。”顾淮南也不瞒他们,“朝廷打算请燕国与蜀国使臣共赴茶宴,届时,不知有多少人会光顾谷城县,张大人还觉得这些地多吗?”
张瀚之哑然,他略一思索又觉得有些慌:“若真有那么多人来,万一出了岔子可怎么办?”
他还从来没有做过这么厉害的大事儿,自从来了这谷城县,张瀚之每日不是为了处理东家牛被偷的事而分身乏术,就是被西家婆媳大战给闹得衙门里头乌烟瘴气的,稍微得了空,天旱了得出去想办法怎么引水,天涝了还得为了排水绞尽脑汁,反正没有一处顺心的。每日里忙来忙去,这都是小事儿,大事儿历练自然就少了。要是从前还在京城当张家公子的时候,甭管多大的宴会他也不惧,但他如今是一县之长,张瀚之担心自己若是弄得不好了,反而丢了他们谷城县的脸。
张瀚之期期艾艾地盯着顾淮南,希望顾大人能看清他的难处。
顾淮南知道此时自有京城来得人替他们把关,绝不会让张瀚之单打独斗,但顾淮南还是坏心眼地想吓他一下:“既然害怕出岔子,那就仔细着写,切不可有一丝一毫的疏漏。来日外国使臣到了,若要叫他们看了笑话,不仅圣上会怪罪你,我也会那你是问!”
张瀚之心里“咯噔”一下,心想完了。
这该怎么办,他正要跟说自己怕是弄不好,顾淮南却又及时转移了话题,说起了别的:“明日我会与其余各县的知县联系,共同筹钱,在致远书院附近修建一条商街,以备茶会所用。”
文良学迟疑道:“这商接若是修好了,可会吵闹?”
顾淮南及时安抚:“书院本在山上,山中清幽,那商街定在山脚处,离山尚且有些远,更不必说书院了。山长且放心,本官绝不会叫这些影响了致远书院。”
文良学见顾淮南心里有数,便不再吱声。
议好事后,满腹心事、苦大仇深的张瀚之拖着疲惫的身躯,恍恍不安地离开了。
文良学跟他也算是老相识了,从前为了书院的事情不知磨了他多久。眼下见张瀚之这般忧心,心想着真是活该,不过文良学也不想见他如此杞人忧天,便开解说:“船到桥头自然直,大人担心那么多做什么?”
真到那时候,张瀚之便是什么都不做,也会有人替他来做。都说旁观者清,在这件事儿上,旁观者文良学看的的确最清楚,方才顾淮南分明就是故意捉弄人。只是这傻小子笨,到现在都还没反应过来呢。
张瀚之眉头紧锁:“你不懂,这样大的事可不能砸在我手里。”
文良学道,这样大的事儿,怎么可能会交到你手里?
跟这小傻子说这些想必他也不会信,文良学又提起了别的,道:“前些日子我从京城回来时曾听弟子说,大人家中有一族弟也高中进士?”
张瀚之不知他为何提起了这个,去顺着他的话往下说:“确有此事。”
文良学笑了笑:“我家二弟子说,您族弟对您意见颇大,说您当初哄骗了他,叫他吃了好大的委屈。”
张瀚之晃了晃神,这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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