福宁殿中, 陈疏才拿着个算盘手指上下纷飞, 几乎算出了残影, 嘴上也念念有词:
“给燕国和蜀国的价钱都是一样的, 两国加在一块儿购买了三千套青花瓷, 合在一起就是一百五十万贯。齐国那边没跟咱们正经做生意, 但是在商铺里头买的东西也不算少,光洪儒盛一个人就花了两千五百贯,另有底下的使臣偷偷跑来咱们这边订了一批货,足足有七百多套,他们看不上咱们的碟子跟酒盏,想要定制别的,不过价钱还得稍微提一提。这零零星星地加在一块儿,得有一百万贯了,加在一起,总共二百五十万余贯。”
毫无疑问,一笔巨款,天大的巨款。
这利润跟他们卖茶有的一拼,甚至比卖茶还要赚的更多一些,毕竟高档的茶叶只有那么多,陈疏才他们卖的最多的还是平价的茶叶,这些利润并不算太高。
有了钱,人就难免有些大胆的幻想:“才刚开始,就已经赚得盆满钵满,往后还有的赚呢,等燕国和蜀国将这批青花瓷器运到国内,必定会有源源不断的生意找上门来。这青花瓷只有咱们能制,如何定价也只有咱们说的算,届时粥少僧多,咱们便可以坐地起价,妙极了!”
等他赚够了钱,便可以扩大市舶司了。只在临安城内设个总府算什么?他要把让市舶司遍及每一个与外接壤的州县。
届时,试看谁还敢瞧不起他?
这么猖狂真的好吗?萧瑾掐灭了他的美梦:“别想了,蜀国兴许还会有下一笔生意,但是燕国肯定不会有。”
“你怎么知道的?”
萧瑾能说是“直觉”吗?他就觉得以男主司徒恭的个性,是绝对不会有这样的看着他们躺着赚钱的。
“总之燕国那边精明人多,切莫把主意打到他们头上,免得竹篮打水一场空不说,还让别人惦记上了咱们夏国。咱们这青花瓷的生意主要还是跟齐国人做。这回之所以能赚这么多的钱,是因为他们欠着夏国的人情,这世上最值钱的就是人情了,用这几百万贯来还这人情,还挺值的,可下一次就没有这样的好运了。若想要青花瓷卖的火,你们市舶司还得继续加把劲儿。”
陈疏才信心满满:“圣上放心好了,臣必不会叫您失望的。”
他都已经想好了,把这回赚的钱再投进去扩大生产,到时候钱生钱,他的市舶司要不了多久就能比户部还富有了。
只要想想那光景,陈疏才心中就战栗不止。
纯粹是激动的。
萧瑾颔首,一时想到了要征兵的事,他看着“天真”的陈大人,忽然换上了一张热情的笑脸,眼睛一转就开始忽悠了起来:
“陈大人,有件事朕忘了跟你说。夏国的士兵实在太少,朕打算再划一批人入军户。只是你也知道朝廷如今是什么情况,下半年还要再办科举,开荒、建房子也得用钱,朝廷再负担不起这些新的军户的开支,实在是捉襟见肘了。”萧瑾疯狂暗示。
陈疏才有一种不详的预感。
果然,萧瑾下一句就等着他呢,拍了一下的肩膀:“所以朕想,这新添军户的开支,市舶司那边能不能帮着分担一点?朝中各部都是一个整体,关键时候还是得互帮互助,相互守望不是?”
陈疏才感觉自己肩膀一沉,人都快站不住了,他咽了咽口水:“负担一点……是,是多少?”
萧瑾笑得平易近人,温柔亲切:“你也知道,如今朝廷日子过得艰难。”
所以,一切尽在不言中了,他相信陈爱卿能懂。
陈疏才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,谁知道朝廷要新添多少军户?若要新添100万的话,那他岂不是要负责100万人的吃喝拉撒?那些可都是一张张喂不饱的嘴啊,行军打仗要吃多少米粮,陈疏才简直都不敢想。
亏他今儿还兴致冲冲的抱着个算盘过来,结果来了就没好事。
他还想扩大他的瓷器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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