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鹤堂后,方惟钧掀开下摆,跪在蒲团上行礼如仪。
他动作如行云流水,煞是好看。
翁老夫人笑眯眯的道:“好孩子,快来这里我看看。许久不见你了,听你娘说你习武很是认真,你父亲也在我这里夸你,说诸子之中你最肖他。”
方惟钧听了很是高兴,徐氏却察觉不妙。
孩子是很需要认同的,尤其是方惟钧这样不太受重视的孩子,他虽然是嫡出,但不像方惟昌虽然庶出,但是是世子,因为常年被庶出的打压,还不得不去从文。
同样境遇的人,还有方惟彦。
方惟彦也是如此,可方惟彦从小就安静聪慧,尤其是他很小就被称为神童,因此无人敢小觑他,况且他向来有见地,料事如神,人品贵重,侯爷对方惟彦更加看重。
以至于方惟钧的地位很是尴尬,爹爹不疼,娘更疼大哥。
饶是如此,他也知道自己的处境,因为听到别人夸她,都很高兴。
尤其是东安侯夸他,那他就更高兴了。
翁老夫人接下来道:“日后,等简家大姐儿进门,我只盼着祖母能看到你的孩子。”
这话让方惟钧有些害羞。
徐氏却道:“老太太,您可不能如此啊,简家要出事儿,您还要惟钧娶她,到时候所有人都会觉得惟钧娶个犯妇。我们惟昌可怎么办呢?”
就是冒着得罪翁老夫人的风险,徐氏也要把话说出来。
方惟钧看向徐氏:“娘,您在说什么?”
“你娘是气的口不择言了,不过是简家被几个人参了,她就这般。你是大人了,可不能长于妇人之手,若现下失信于人,大丈夫如何立世呢。旁人只会说你是背信弃义,若背负这样的名声,你父亲又会如何看你。”翁老夫人不疾不徐道。
这话很是诛心,而且是在误导。
徐氏忍不住扶额,翁老夫人果然是不出手则已,一出手就是诛心之论。
本来东安侯最认可方惟彦,但方惟彦自愿把爵位让给弟弟,多少不怀好意的人在暗讽方惟钧捡漏,方惟钧就更想要证明自己。
尤其是年轻人,都崇尚梁山泊的意气,哪能容许别人说这个。
方惟钧立马道:“祖母放心,我肯定会娶简姑娘顺利进门的。”
“好,你记得这句话就好。”翁老夫人高兴着。
她又对徐氏道:“看,这下你好和侯爷交差了吧。”
徐氏灰头土脸的从松鹤堂出来,方惟钧还不明所以,她气不过,直接掴了儿子一巴掌:“蠢材,但凡你有你哥哥一分的聪慧,也不止于此。”
方惟钧被打蒙了,“太太,您打我做什么?”
“牛乳好喝吗?”方惟彦问蜜娘。
蜜娘摇头:“不吃,你说怎么这么奇怪呢,那牛乳糕倒是挺好吃的,可牛乳总觉得吃的难受,可是要放点冰块在里边就好吃了。”
方惟彦没好气道:“你想吃冰的那是没门儿,上次羡哥儿出来的那么快,就是你吃的冰的事情,因了这个,太太还骂我。”
“好吧,好吧,我知道了。”
羡哥儿吃着米糊,他现在已经开始吃辅食了,蜜娘和方惟彦自诩新爹娘,和老人的带法不同。
蜜娘吃的时候,也看着儿子在乳母照料下砸吧着嘴,心里暗自点头,俗话说养儿一百岁,长忧九十九,这话真是没错。
用完饭,方惟彦去了书房,他一去书房就听说方惟钧找他。
“让他进来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