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爸。”舒南丘想到郑淮鹭那恨不得吃人的样子就心有余悸,“舒行的男朋友,到底什么来历?”
舒业成笑了:“怎么,你终于发现不对劲儿了?”
话虽如此,舒业成也没跟舒南丘解释,他管不着。
“行了,继承人的事情慢慢来吧。”楼上,郑淮鹭给舒行消毒完,一锤定音:“今晚的我一个没瞧上,别指望能跟我住在一个屋檐下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现在忠犬变恶狼,舒行也不敢跟他起冲突,毕竟狼崽子咬人挺疼的。
郑淮鹭稍微平复下来些,对着那个熊孩子就是一顿数落,舒行就顺着他的意思一点点捋毛。
事后舒行委婉跟老爷子表达了一下意思,舒业成也觉得这次办的唐突,来的都是些目的不纯的,主要是舒行不愿意,郑淮鹭又犯病了,想着再过一段时间也行。
当晚舒行没在老宅留宿,跟郑淮鹭开车回家。
舒南丘被舒业成一提醒,回到房间就开始调查郑淮鹭,他到底是舒家人,上面的下面的都不好惹,跟圈子里的熟人一打听,很快就明白郑淮鹭到底是干啥的了,舒南丘久久无法回神,想到那些绘声绘色的传闻,第一时间怀疑舒行是不是被胁迫了。
他有种大梦初醒的荒唐感,按理来说他这一生潇洒肆意,在艺术上也取得了令人仰慕的成就,他如愿放飞了灵魂,活成了这世上很多人倾尽一辈子都活不成的模样,他在雨中高歌,在黑夜中放肆大笑,嘲笑着那些庸俗而受到束缚的灵魂,他理解自己,欣赏自己,他的父亲跟儿子都陷入世俗,在商场追名逐利恰恰是他最鄙视的,可就是这样的他,舒行却嗤之以鼻,这让舒南丘难堪的同时又不得不承认,以上种种,都是占据着舒家的资源,所谓艺术最为烧钱,如今他终于稳定下来,却发现不管是哪儿,似乎都不需要他了。
郑淮鹭眼光毒辣,就觉得舒南丘是一个完全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……废物。
当然,这话不敢当着舒行的面说。
“舒哥,我有点儿好奇哎。”郑淮鹭轻声。
黑暗中,舒行淡淡:“什么?”
“你爸这样,你妈妈什么样子?”
舒行二话不说起身打开床头小夜灯,难得有人问他这个问题,舒行觉得挺新奇,也有兴致,拉开抽屉从最底下取出一本相册,他们虽然朝夕相对,但平时舒行不在,郑淮鹭也没乱翻的习惯,他在“隐私”二字上还是尊重的。
舒行直接把相册递给他:“看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