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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士农工商、官民百姓纷纷脱掉素服,换上鲜亮的衣衫,画舫上丝竹重新响起,红灯笼重又挂起来了,就连年前年后的婚庆喜事一下子都特别多。郡主府的丫鬟们纷纷换上好看的新衣裳,针线房更是一口气给叶初送来了几箱子颜色鲜亮的衣裙。

那一阵子西北边关却有些不太安稳。西北边关接壤的邻国被称作北番,番邦其实却是由大大小小十几个游牧部族所组成,老国王死后几个王子内讧,王族日渐式弱,并不能良好的约束部族。这些部族本身都不大,掀不起大风浪,却逞凶好斗,时常骚扰大周边关。

当然了,小打小闹的骚扰对于朝廷来说并不当回事,这些游牧为生的小部族各自为政成不了大气候,赶走就是了,反倒是如果这些大大小小的部族当真都被收服统一了,倒成了大周边关的一大隐患,不利于长治久安。

而这一年夏秋西北大旱,入了冬却又闹起了雪灾,北番走投无路,几个部族便联合起来,对西北北疆、绥州一带侵犯滋扰,为害边境百姓,抢走牲口和粮食。绥州接连送来几道军情,朝廷接报之后立刻做出了应对,同时谢澹决定让韩子赟回绥州去。

宣平侯年迈,长子已死,宣平侯带着次子在西北边关一带防守,面对北番部族这种零零散散、一哄而来,毫无规律的麻雀战术便陷入了被动,战线拉得太长,疲于应付。

韩子赟这个时候被派回西北边关,心中自然明白意味着什么。临行前谢澹见了他,告诫他一味防守解决不了根本,蛇打七寸,集中兵力该出击主动出击。

腊月初,韩子赟只带了十几名贴身侍卫,快马加鞭,星夜兼程赶往绥州。他带着朝廷从西北和北方几大州府调集兵马粮草的诏书,就近运作,正月底便传来捷报,宣平侯父子率军主动出击,接连重创此次拉帮结伙带头闹事的大部族,枪打出头鸟,其他几个小部族也就很快缩了回去。

等到开春之后,二月间草木回暖,熬过了雪灾和严冬的游牧部族们苦日子缓解,自己也就安生多了。谢澹下令趁机将此次闹事的几个部族驱赶到天山以北,剿而不灭,同时扶持几个相对顺服友好的小部族,签下契约,冬春时节大周用粮草换他们的骏马牛羊,帮助他们熬过严冬,同时让北番各部族互相制衡。

尝到甜头的部族自然就主动跟大周交好,遵守规矩,西北边关重新稳定下来,应当可以预见未来十到二十年之内不会有大的战事了。

谢澹那一阵子就特别忙,有时晚间就忙到很晚,晚膳都不能回来吃了,索性把叶初接去宫里,在明泉宫又住了一阵子。

春风渐暖,桃李吐艳,京城各家王侯府第开始悄悄关注一件事情,那位未来皇后端宁郡主,今年似乎该行笄礼了。

大周女子一般年满十五岁之后,有了婚约许了人,当嫁了便可以行笄礼,当然这是惯常的做法,若这女子年不满十五而嫁,十五岁之前也可以行笄礼,像当日韩瑾儿便是未满十五岁出嫁前行笄礼,而若是一直待嫁不曾定亲许人,也可以延至二十岁。

所以按照这个规矩,叶初今年正该行笄礼,具体日期可以在三月三上巳节,也可以在她十六岁生辰。各府都在悄悄关注此事,私下里还揣测谁能有这个体面,能在端宁郡主的笄礼上露个脸,谁配得上做正宾、谁又能当上赞者。

一直等到上巳节过了,只听说皇帝亲自陪着郡主出城去河畔踏青赏春了,却并无笄礼的动静,再等到端午临近,叶初十六岁的生辰眼看就要到了,郡主府似乎还没动静。

叶毓这日到郡主府来走动,便悄悄问叶初,叶初却像是根本没想过这个事情似的,笑道:“哥哥没提,我也不懂,我最懒怕麻烦了,每年生辰就是哥哥给我做一碗葱花面,我年纪又小,也不想大张旗鼓办生辰宴什么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