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说他要让我变得像那个男人老婆一样可怜。
季枭这个人,从来都算得上是言而有信,自刚开始的接管家主的位置,到后来的占据公馆,甚至如今,我彻底成为他的仆人。
不知不觉间,他当初的狂妄之语如同诺言般一一兑现。
这是不是就意味着,如果我真同他结了婚,他就会让我面临那样的结果?
遥想当初,十八岁的夜晚,那时的他还是一个黝黑且面颊脏污的少年,他抬起下巴,神情倨傲,带着些许狂妄与憎恨,对我说:
“我要把你卖到妓院。”
好,很好,季枭的一切我都算是一一领教过了,从前我没看透算我倒霉,而如今……他休想!
将自己的身躯浸入水中,就那么一动不动地沉思着,也不知时间过去了多久。
直到门外响起阵阵敲门声,季枭高大的身躯映在雾面玻璃制成的门后,他说:“开门。”
砸门的力道很大,哐哐的,以及门后他恹恹的嗓音,听得出,他正压抑着怒火。
他有什么资格发怒?将自己的身躯蜷紧,我闭上眼,干脆无视。
然而五分钟后,门还是被打开,季枭甚至都没让它发出什么特别大的响动,传统的开锁技能,以往所卧室门的时候我已经领教过一次了。
微微侧过身子,坐在浴缸中,我眯起眼,“有病?这屋子里没私人空间是吧?”
季枭的身躯自水雾后显现,我看见他略带扭曲的面容,空气中似乎夹杂着劣质的香水味,令人想吐。
季枭直接将我从浴缸中提了起来。
身躯被狠狠地按在冰冷的瓷砖墙壁上,我就那么赤身裸体地面对着他,“能不能带着身上的味儿赶快滚?”动作不敢多余反抗,我眯起眼睛抬着下巴挑衅地同他对视着。
“今天去见东思远了?聊得很开心?”他的气息有些不稳,紧握的力道仿佛要将我的肩胛骨揉碎。
“派人跟踪我?”面对他,我摆不出什么好脸色,“你无不无聊?”
“今晚的惊喜,你好像很喜欢?”季枭的身躯向我贴近,视线的压迫简直令我喘不过气来,“那个孙家公子,志趣相投?”他似乎恨极了方才我在楼下的种种反应,或许在他的预想中,我其实应当暴怒地质问,而后无能为力地站在他面前哗哗地掉眼泪吧。
我简直觉得可笑,“带这些不三不四的人到我家,现在你反倒又怪起我来了?”
“你家?”季枭的双手自脖颈处划过的那一刻,我简直怀疑他是要直接掐死我,但最终他只是顺着线条捧住了我的脸颊,“这什么时候成你家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