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信随他视线看去,雪里迎面朝她走来,勾住她脖子转了个方向,“走。”
春信嘟嘟囔囔很不满,“我知道是谁送的了,是谭松,高二的谭松,谭老师的儿子。”
“别管他。”雪里反手摸她软乎乎的脸蛋,嘴上轻飘飘,实则心中暗爽。
小坏蛋也有今天呢。
雪里带她去学校门口小卖店买烤热狗,又拿了块巧克力,学生堆里挤来挤去,结账时却被老板告知,“你们俩的有人结了。”
“谁结了?”春信瞪大眼睛,“是不是个男的,高瘦的?”
老板说是,伸手指给她们看,“还在那站着。”他手里忙着收钱找钱,竟然还功夫不怀好意“嘿嘿”笑。
树底下站那人不是谭松还能是谁。
春信瞬间垮脸,吃一半的烤肠马上就不香了。雪里冲他抬了抬手,表示谢了,谭松点点头,转身离开。
这默契程度,把春信看得一愣一愣的,“你们什么时候好上的。”
“都是认识的人,他还是你老师的儿子,我们下次还他就可以了。”为人处世这方便,还是雪里更成熟一点。
“所以你已经跟他好上了?”
雪里无言,一天二十四小时跟她待在一起,不知道她哪有时间去跟别人好。也是故意不解释,让她着急去。
怎么办怎么办,春信好慌,她非常喜欢谭老师,谭老师一直夸她有天赋,在画室这么多年也有感情了。
可谭老师的儿子为什么要喜欢姐姐呢?而且时间肯定不短了,他暗恋那么多年,终于忍不住戳破,现在又是送画,又帮她们结账,是要准备进攻了吧?
剩下半根烤肠,被春信当成谭松那厮嚼了个稀巴烂,回到教室上课,老师说的什么,她一句也听不进去。
晚上回家写作业,雪里给她批改,发现错好多,把她提溜到面前来教训,她哼哼唧唧,横跨到她腿上坐着,把脸贴着人家脖子蹭,“你不要喜欢那个人嘛。”
“我不喜欢他。”雪里捏捏她手指,“你别多想了,我都不认识他。”
“可是他认识你,他暗恋你,他现在是明恋了。”
“这不是很正常。”雪里说:“也有很多人喜欢你,不然你抽屉里那么多情书哪来的。”
“这不一样!”春信震声。
“你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。”雪里把她头往旁边靠靠,别挡着视线,就这样抱着她开始写作业了。
春信搂着她脖子,大拇指贴在她颈后那个窝窝,有一下没一下摁,“那你喜不喜欢我啊。”
春信总是在对她表白,雪里从来没有回应过,就是故意的。她心思活络得很,不理她自己都能黏糊糊贴上来玩半天,要真的给点回应,恐怕就不止是这样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