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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可能害了临渊,唯独不能是他……”
白子游打断道:“为什么不能是他?”
明心简直不明白极了,磕磕巴巴道:“为、为什么?因为他是丹霞啊?”
“丹霞又怎样?”白子游的目光冷了几分,“就因为他是掌管云境的丹霞仙君,所以不会犯错,不会干见不得人的勾当?那我这一身被抽走的仙骨,又算什么?”
“白露你……唉,你就是年纪太轻,没经历过云境的变迁,不明白。”明心仙君神色温和地解释道,“当年羲和陨落,望舒自封星沉山十年,时间说长不长,说短也不短。有了天堑以后,人间再也不需要镇守一方的仙君了,大家都回到云境,各自为尊,互不相干。但没过几年——没了羲和望舒镇着,仙君之间难免会生嫌隙,有争斗便会有败者,而胜者贪心不足……啧,那段时间真是乱得一塌糊涂,本君也差点被一个争强好斗的疯子给杀了。”
白子游垂眸,轻轻地捏着花糕的爪子,道:“然后呢?”
“后来?后来……你应当知道,有很多仙君进入云境后,是没有那个本事再回到人间的。在丹霞掌管云境之前,这样的仙君没人看得上眼,连个山头都占不住,三五成群地在没人要的荒山上搭伙,哪天死了都不知道。后来丹霞独自一人走遍了那些荒山野岭,把这些仙君聚集起来,许诺送他们回人间找寻突破的机缘,又定下了很多规矩和限制,让他们帮自己做事……不到五年工夫,云境的腥风血雨就停歇了。你可知为何?”
小仙君不为所动,没有半点接茬的意思。
明心讨了个没趣,讪讪地摸了摸鼻子,继续道:“那些仙君的数量实在太多了,蚁多还能咬死象,更遑论是人。连着死了三个以好战闻名的仙君后,无人再敢小瞧丹霞收拢起来的那批‘废物’。他是不像羲和望舒那样能以一敌百,但有这么些好用的附庸仙君在,也差不多能够镇住云境了。最重要的是,这个权柄是可以移交的。”
说到这里,明心微微直起身子,盯住白子游,严肃道:“你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吗?”
白子游虽然不说话,但听得很认真,略一思忖,答道:“意味着从此以后,云境的生杀大权跟掌权仙君的修为高低一分为二,再无瓜葛。但这和望舒残魂又有什么关系?你莫不是想说,丹霞曾经想把这个权柄交还给望舒?”
“对啊!”明心一拍大腿,唏嘘道,“因为本君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医仙,连丹霞都对我忍让三分,所以偶尔能打听到一些常人不能打听到的八卦。星沉山解封后,本君隔三差五就往山上跑,瞧瞧被切了魂魄的望舒仙君是不是疯……咳,有没有后遗症。不曾想,竟然听到了他们在照花亭内密谈,说要把权柄还给临渊……”
“原来如此。”白子游很轻地笑了一下,拎起在脚边打转的花糕,起身准备离开。
明心还在那里滔滔不绝:“人间有句话叫做不爱江山爱美人,他连这玩意都能送出去,怎么会偷摸私藏那点魂魄,折磨临渊?那可是丹霞啊!不是我说,云深平日里是不近人情了些,但那些附庸仙君全是靠他才有了出头之日,大多数还是心怀感激的……哎!哎你上哪去?”
白子游一步跨过门槛,连停都没停。
明心全然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,思来想去,只能归咎于白子游年轻气盛,不爱听大实话。
他摇了摇头,站起身来,打算再仔细看看余临渊的情况。
冷不丁的,一团打抱不平的白色毛球从天而降,在他脸上用力一蹬,顺势扑到桌上,再一跳轻盈落地,颠颠地朝着门外追了出去。
被蹬得一屁股跌坐回凳子上的明心仙君:“???”
色狐狸跑得飞快,雪球似的一路滚到了小仙君的后脚跟。
“……”白子游注意到了这只白毛狐狸,稍微挪开了一点,免得不小心踩到它,礼貌问道,“有事?”
“你别不高兴。”色狐狸伸爪勾住他的衣摆,动作娴熟地一溜烟爬到了肩上,安慰道,“明心一点眼力劲都没有,说的什么屁话。丹霞这种坏家伙肯定没有人喜欢的,我不喜欢,千晓也不喜欢。”
“嗯?我觉得明心讲得不错。”
色狐狸大惊失色:“你气坏脑子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