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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分外灵动,确实清新脱俗,别有韵致。
宋星然口味还听广阔的,清嘉如是想到。
莫雪笙则望了一眼唐昭昭,又俯下眼来打量清嘉,她平生最烦为了后院一亩三分地汲汲营营、争风吃醋的女子,见清嘉坦坦荡荡的,并无不悦之色,才放下心来。
清嘉还很客气的:“唐姑娘来了,或可为我们兄弟二人演奏一曲么?”
唐昭昭心里却嘀咕,兄弟,什么兄弟搂搂抱抱的,说不出来的怪异,但清嘉一副懵懂模样,她们也再无旁的逾矩行为,便也点了点头,于箜篌旁的软凳落了坐,房内消歇的歌舞又热烈起来,清嘉笑容痴痴,心情说不出的舒畅。
真真养眼啊。
一帘之隔,唐昭昭却非好意。
她混迹风月之地多年,初见高挑冷峻的莫雪笙,以为是个男子,但她细看之下,才发现莫雪笙脖颈是顺滑光洁的,并无分明喉结,再看清嘉的姿态,渐渐意识到,这二位约莫是姐妹出行。
宋星然的正妻,扮作男子,逛青楼,还点了她唐昭昭作陪,能心怀什么好意?
唐昭昭浑身的防御都刺了出来,弹奏出的乐声也越发铿锵,愤意澎湃的,一旁跟着节奏轻摆腰肢的舞女更是惊讶,腰都要扭断了,也不知昭昭姑娘今日发的什么疯。
好在曲目过半时,唐昭昭的乐声渐缓,她心中已做了决断,水眸中映出几分毒辣来:宋夫人,都怨你自投罗网。
一曲歌舞毕,唐昭昭起身,与旁随侍的丫头耳语两句,才撩开珠帘,在二人身前款款落座,与此同时,她那侍女捧着一壶酒进来了。
壶身是鎏金的,镶嵌着成色寻常的珊瑚,但在灯火下一照,也十足流光溢彩,谁不叹一句豪奢。
唐昭昭亲自执壶,替她们将酒液斟满,是一阵馥郁醇厚的酒香,是有些劲儿的,与地上林林总总的,都不相似。
莫雪笙淡然一扫:“我们并不曾点这酒。”
唐昭昭怔了怔,没想她神色如此清明,随即笑道:“这是昭昭赠与二位爷的,韶州的换骨玉泉,每年拢共也不过百十来坛,半数都供奉给了朝廷,昭昭也是恰巧新得了几壶,今日见二位官人面善投契,才......”
嘿,供奉御前的。
可巧了,信国公府近日也入了十壶换骨玉泉,是天家赏赐于宋星然的。
唐昭昭手中的,大约是宋星然赠予红粉知己的。
见清嘉与莫雪笙沉默,唐昭昭唇角弯起个快意的弧度,红唇嫣然,端起酒杯:“昭昭敬二位爷一杯。”
然后便一饮而尽。
短短一句话,似乎带了四五个折角,话音又轻软,落在耳中是无端的惬意,这样的女子,清嘉才不信,宋星然只如梦中那般,能把持住自己,清清白白的呢。
不瞒人说,她都有些把持不足。
莫雪笙不动手,原来只是心存警惕,见她个娇滴滴的小娘子都干了,心想大约无毒无害,也喝了下去。
清嘉也是不介意,笑嘻嘻地受了唐昭昭一杯酒,此酒有市无价啊,自己出来花了一轮钱,反而赚大发了,宋星然合该多谢她才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