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罢。
如此一根硬骨头,难怪伤痕累累地回来了。
“只是,我与李炎抵达赵世鸿书房时,他已昏死在书桌上,房中另有一队人马。”
清嘉啧啧称奇。
大贼撞上了小贼。
她追问:“后来如何了?”
宋星然摇了摇头:“那会子他们正在赵世鸿房中翻找,那书柜都七零八落的,似乎目标是要搜寻什么信件,我们一来,大家眼中全是惊骇,那书房霎时逼仄起来,也不知无意中谁碰着了个物件,引来了赵家护院。”
他虽然伤的很重,但清嘉仍不厚道地笑了:“你们办事,怎么也如此乌龙。”又觉得自己此举多少有些落他面子,又勉力止住了笑容,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夫君受累了。”
“那你如今这副模样,怕也上不了朝。”
宋星然腿上好大一个血窟窿,她乍然一见,几乎能看见森然白骨,怕是几天下不了地,得亏赵家兵器无毒,否则他可要受好大的苦。
宋星然摸了摸她的肚子,冲她飞了个委屈的眼神:“委屈夫人了。”
“我明日会与陛下告假,说我家夫人孕中不适,要在家中照顾三五日。”
又牵起她的手,在手背上亲了亲,口气竟然忐忑:“你说,我如此胡言,咱们孩子不会有事罢?”
“要不,请母亲去桃花庵上上香,同满天神佛说一声,咱这都是虚假之言,权宜之计,前往不能作数。”
“......”她无奈又好笑。
从前宋星然可是撒谎不眨眼的狐狸精,更是鬼神不信,如今也瞻前顾后了。
她说:“叫母亲走一趟,菩萨信不信,我不知,但能将我身体不适的谎说得更真,更叫人信服,你自斟酌吧。”
宋星然皱眉一愣,喃声道:“也是。”
清嘉嫌弃地敲了敲他的脑门,心道真是疼傻了。
听宋星然将前因后果交代完毕,他又再无大碍了,清嘉是真实地困倦起来,掩唇打了个呵欠,眼角泪花都溢出来,便也不打算陪他,直言道:“夫君,我累了,要回房歇息。”
她迷糊犯困的小模样瞧得宋星然心软,既心疼她,又肉疼自己。
当时打算瞒着她时,身上的痛楚都不算什么,如今全然吐露出来后,蓦然变得软弱,痛感自骨缝中蔓延出来——仿佛她在能止痛一般。
扬声将宋谅唤入房内:“取轮椅来,我回房歇息。”
清嘉讶然,满脸不赞同道:“你作什么死呢?明日不必上朝也不必如此呀......”
才裹了伤,止了血,一挪腾伤口裂了,遭罪的是谁?
宋谅虽不同意,也不敢反对,只寻了几个壮实的小厮将宋星然挪上了轮椅,清嘉在旁边跟着,却见他被人扛上床时,果不其然扯着了伤口,疼得龇牙咧嘴,面容惨白,风仪全无。
清嘉虽忖度他自讨苦吃,见他受苦模样也焦心,不得不在旁安慰。
宋星然虚弱笑笑,在空荡荡的大床内侧拍了拍,示意清嘉上来,清嘉无奈,踢了软布的拖鞋,乖乖爬上床,还小心翼翼地避开他,才躺下呢,他长臂一展,又将她搂了过去,贴在她耳廓低声控诉:“清嘉,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