窦轲倒吸口凉气,脑瓜子嗡嗡响:这两兄弟……
他听见冉星嗓音嘶哑,蛊惑道:“嘉嘉……叫表哥。”
窦轲脑中凌乱,脚尖一滑,仰面倒在地上,发出“哎呀呀”的悲鸣。
二人自然听见,清嘉吓得几乎摔下,被宋星然护住,他将外衫扯落,披在她身上,才拂了拂皱巴巴的袍角,站起身来,发现不远处的回廊下,躺了个痴肥的身子。
竟是窦轲。
他滑出老远,半边身子落在台阶上,被暴雨打湿。
宋星然皱眉,心底厌恶至极。
他安抚地碰了碰清嘉面颊,随手抓起桌面的蚕豆,向窦轲脖子弹了过去。
窦轲短促地“呃”了一声,双眼反白,彻底昏了过去。
清嘉被吓了一跳,拢着衣衫起来,见那滂沱雨线中的窦轲,直挺挺地躺着,浑似死尸一般,惊疑着去探看。
赤足行了几步,还未走下凉亭,拦腰又被人抱住。
宋星然蹙眉,看她素白一双足,沾了些碍眼的泥尘:“也不嫌脏。”
清嘉哼了声,催促他:“我想看看,窦轲怎么会在我们家里出现?”
宋星然满心烦躁,也很想问,是哪个不长眼的将这狗东西放进来的。
清嘉被抱着,靠近,才看见,他右侧脖颈有一浅色淤痕,大约是宋星然那下击打所致,宋星然抬脚,在窦轲肥硕的肚皮上狠狠踢了两脚,嫌弃道:“死不了,不过晕过去罢了。”
然后便将清嘉抱回房中。
窦轲醒来时,周身都疼,尤其是尾椎一段,稍一扯动都撕心裂肺,简直连动弹都难。
宋星然听得几声“哎呀、哎呀”的惨烈猪叫,不耐烦地去看窦轲,还要装得关怀,他坐到床边,将窦轲缓缓扶起:“窦兄,这大雨天,你怎么来了,还这样不小心。”
他动作“温柔”,将窦轲从床上拔了起来,窦轲疼得满脸是汗,瑟瑟抖抖:“缓、缓些。”
待平复下来,望向宋星然的眼神,五味杂陈:臭小子玩得可开。
但好歹记得冯焕的任务,又堆笑道:“老弟,我来,是有急事要与你说。”
宋星然挑眉,语调向上的嗯了一声。
窦轲笑嘻嘻的,直说自己手头紧,需要现银周转,且五日之内便要拿到,宋星然显出迟疑,甚至耍起了太极。
窦轲说得口干舌燥,又再三保证会予他通关敕令,宋星然才勉强同意。
窦轲松了口气,他擦了擦额头,或是因为痛或是因为紧张,冒了一层细密汗珠。
他讨好的口气:“我在乌泥岭有处宅院,风景绝好的,如今正是花开遍地的时节,冉兄可有兴趣?”
“将那小表弟,也一道带过去,耍几日。”他挤眉弄眼,口气暧昧地补充。
宋星然告知清嘉此时,她颇意外,窦轲既已见过她与宋星然恩爱厮混,竟还大喇喇地邀她共游?
这是什么心态?还以为会不愿再见自己呢。
宋星然讥讽笑道:“狗东西,或许觉得拿捏了我的把柄,或许觉得我与他是同道中人。”
窦轲这类人,大多不要脸皮,底线甚低,非常人能理解,此行去乌泥岭,也不知会耍什么花招。
乌泥岭可是大名鼎鼎。
乌泥岭位于龙盘山脉东沿,盛产矿藏,故此得名,其地势趋于平缓,又有天然的河谷,气候十分怡人,从前也是挖铜产铁的矿场,但十年前便已严禁在此采矿,成了许多达官贵人置办别院之地。
但其扬名却不是因此。
乌泥岭上有座道观,名唤归元观,开山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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