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”
又嘱咐:“如今你是咱们府中的主母,日后还要多照料照料你这小姐妹。”
口气是再和蔼不过的,但联想昨夜,清嘉总觉得老太太话里有话。
老太太的意思,是要将她这侄孙女,指给宋星然做小么?
清嘉从未想过宋星然后院里只得她一人,但如今她新婚燕尔,未有自己子嗣,也尚未在国公府站稳脚跟,若真纳了妾,她还有什么脸面见人?
何况,此人有老太太撑腰,是个隐患。
清嘉只愿自己是多想,笑着回道:“是。”
何盈玉垂头低眼,一幅恭顺模样,好似她真是个胆小怯懦,却良善无比的姑娘。昨夜闯入喜房,是好心,也是无心。
但宋星然连个眼风,都不曾分给何盈玉半分,想来真是何盈玉上赶着攀亲扯戚,心有不轨。
见礼后便是用膳,一大家子人叽叽喳喳,话题大都围绕着新人打转,清嘉本就困倦,强打精神见了宋家的三姑六婆,珍馐佳肴放在跟前,也毫无胃口,不过将宋星然夹的菜潦草吃了几口。
宋星然在一旁瞧着皱眉,捡着几样开胃清爽的小菜,连哄带劝,才让清嘉多吃了几口。
他舀了一小碗汤,吹凉了,才递到清嘉手边。
宋蔚然就挨在旁边,撞了撞宋星然的胳膊:“哥,我也想喝汤。”
宋星然哼了声,扫了扫宋蔚然圆润的面颊,惫懒道:“你少吃些。”
容城郡主在旁憋笑,亲自舀了一碗汤喂到宋蔚然嘴边:“你哥哥照顾嫂嫂,你凑什么热闹。”
宋蔚然在旁哼哼呼呼,惹得众人大笑,清嘉在旁看着,发现只有何盈玉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。
清嘉笑意更浓,在宽大袖袍的遮掩下,扣紧了宋星然的手。
午膳之后,清嘉困意上涌,在房中睡得不知年岁几何,任凭宋星然在旁边如何揉捏捣乱,都不曾理会。
大约到了日昳时分,才被宋星然唤醒,他在那芍药花心处亲了又亲,清嘉又怕痒,嘻嘻哈哈地扭了起来,更被他抓住折腾。
二人闹得面红耳赤时,听雪在外敲门:“姑娘,郡主邀您过去用些点心。”
清嘉忙趁着宋星然发愣时,缩到床角,大声应道:“我收拾收拾。”对着宋星然的方向踢了一脚,作口型道:“快、去!”
宋星然撩袍起身,笑着摇了摇头。
宋星然婚假在家,很是清闲,便与清嘉一道去了,二人才至廊下,便听得乒呤乓啷的声响,是在打马吊牌。
马吊牌很受贵妇人喜爱,在祝家时,张氏也常攒局,算是妇人间的应酬。
但清嘉并不熟悉此道,昔年在江南,日子过得不大安逸,除了念书练琴,还要照顾家中两位病号,鲜少有闲暇功夫玩耍,何况马吊牌在不同地带,玩法还有所差异,据清嘉所知,江南与京城,吃牌的方式便不同。
入门一看,是韦老太君、容城郡主、何盈玉与太君身边的申嬷嬷在打,正是结束了一局,在热火朝天地洗牌。
韦老太君双眸发亮,笑道:“清嘉,与我们一道玩罢。”
清嘉本来打算只在旁陪着,推脱自己并不会。
韦老太君却笑得更加开心:“不要紧,多摸几轮便熟了。”
申嬷嬷已站了起来,空出座位,连容城郡主也叫她下场,清嘉颇有些尴尬,求助地望向宋星然。
宋星然才要张嘴说话,便被老太君堵住:“不要你来,尽是叫人无处可走的,还有什么可玩。”
清嘉听得云里雾里,何盈玉却掩唇而笑,娇声道:“表哥可是玩牌记牌的一把好手,寻常人都玩不赢他。”
浑似她们很熟,有那青梅竹马的情分似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