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再回去,就听到季青松站在梁玲病床边,语气略有抱怨。
“你去跟她们吵什么,你又吵不过,自己还气得不轻。现在好了,作到医院来了。”
梁玲的情况比刚才要好上一些,她抬头,朝季青松看去。
“不是你亲生的,所以你无所谓。”
季青松没再说话,看样子挺不高兴的。
纪也跟学校请了假,准备待到梁玲做完手术出院再回南城。
她这几天,医院家里两头跑,人也跟着瘦了一圈。好在她只需要白天照顾梁玲,晚上守夜季青松主动担了下来。
任蔓的照片,还是每天雷打不动传过来。
纪也始终没有回复,也没有找江让。
后来她发现,好像只有透过任蔓的照片,才能细窥到江让的日常。那些她看不到的画面。
虽然这种方式很不齿。
而这件事,无形在她心头埋了个雷。
纪也知道,这个雷迟早会爆的。
只是她在等,还想再等等。
至于等什么,或许她自己也不知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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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玲的手术不算复杂,被排在上午第一台。
纪也脱下无菌服,舒了口气。
护士将她叫到护士台,吩咐她一些术后的注意事项。
纪也接过药,朝护士道了声谢。
却没想到,就在她转身时,身后忽然来了个人,直直朝她撞了上来。
纪也抬眸。
那人并不高,留着一头极短的头发。他戴着口罩,只露出一双眼睛,看上去晦暗凶狠,正紧紧盯着纪也看。
纪也微怔,轻声道歉,“不好意思……”
男人没说话,只瞪着他。
纪也心底有些怵,从他身边走过。
不知道为什么,她总觉得这个男人很眼熟,可他戴着口罩,看不清全脸,纪也一时也想不起来。
她刚开始,并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。
要照顾梁玲已经筋疲力尽,她每天来回奔波着。
可这几天隐隐觉得,总有一双眼睛,如影随形地跟着她。
纪也到底留了个心眼,有天晚上回家,她从抽屉里拿了把小刀,随身带在身上。
事情就发生在梁玲出院的前一天。
纪也晚上在医院吃完晚饭,和季青松换班,就独自回了家。
医院离她家并不是太远,纪也每天来回都是骑电动车。
这天晚上风格外大,树影摇曳,就连运河上的游船都歇了脚。湖面漾起一阵阵波浪,纪也顶着风上桥,只觉得刮过脸颊,生疼。
而那种被人紧盯的感觉又隐隐浮现。
纪也趁着红绿灯,停下来回头看,不过还是什么都没看到。
她那一刻还在想,或许是她忙得神经衰弱了。
直到回了家,纪也将电瓶车停到车库,往家走的时候,这种被监视的感觉,又再一次袭来。
她脚步倏顿。
因为起了风,粮油店门口的小桌前难得没了人。老板的傻儿子趴在柜台前打瞌睡。
纪也拿钥匙进了楼梯间。
他们家是老房子,原来整个小区挺大的,后来政.府改造,把他们小区拆了回迁。可倒霉的是,就他们家这一排的房子不住规划内,而旁边早就盖起了高楼。
高楼旁的穿堂风一阵阵,透过小区大门的缝隙吹过来,呼呼声响,听着有些瘆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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