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楼梯间没有灯,纪也拿手机照明。
门开后,她提着手上的保温桶进屋,正要转身关门,一道黑影闪过来,将门踢开。
纪也吓了一跳,往后退。
抬眸,她顺着客厅的灯光看清来人的脸,就是那个在医院撞她的人。
他今天没有戴口罩,光束照在他脸上,将他的狰狞照映得格外清晰。
纪也手抓紧包带,轻声道,“是你……”
那人笑,还打了个酒嗝。
空气中顷刻散发出浓烈的酒味,很难闻,纪也忍不住皱眉。
强子眼睛紧盯着纪也,“是我,没想到吧,咱们居然还能在这儿碰面。”
纪也的手悄悄伸进包里,她浑身僵硬着,冷声道,“这是我家,你再不出去,我就报警了。”
强子的背微微有些佝着,就像个常年生活在污秽沼泽里的蛆,有些阴鸷偏激。
“怎么,还想报警啊?”
“上次你和你男人把老子搞进局子里好几个月,老子还没来找你算账呢,就想这么算了?”
上次A大商业街粥店的事,强子被关了整整五个月,前阵子才被放出来。
学是没法上了,整日里游手好闲,不动好脑筋。
他也没想过会再宜市碰到纪也,还让他顺着摸到了这骚货的家。强子心里那口气咽不下,在这蹲了好几天,终于找到机会出手。
“你想干什么,如果不想再被抓,就滚出去。”纪也冲他吼道,声音带着一丝颤抖,很慌。
强子笑声猥琐,伸手摸了摸嘴角。
他今天喝了挺多酒的,因为没钱,只能买那种几块钱的劣质酒。没一会儿,整个屋子里就充斥着那股味道,令人作呕。
喝多了,胆子也就更大了。
“我让哥呢,怎么不在啊?”说着强子上前两步,呼出的浊气就快要喷到纪也的脸上。
他笑得狰狞,连左脸下颚处的细小刀疤都在微微颤动。“他不在,要不让我来陪你……”
说着他上手就要抓纪也。
纪也反应快,抓起桌上的花瓶,往他身上砸。
然后转身,要往卧室跑。
可男女力量悬殊,她没跑两步,很快就被强子一把抓住头发,往后拖拽到沙发上。
“跑?你往哪儿跑啊,骚货……”
混杂着烟酒味的气息反复萦绕在鼻息间,任凭纪也怎么反抗,都无济于事。
感觉到他在拽自己裤子,抵不住。
后来怎么拔刀的,纪也忘了。
她只记得强子尖叫一声,退开身,倒在了地上。
倏忽,整个沙发上,地上,包括纪也的唇边、脖颈边,都淌着鲜红的血。
或许是因为动静太大,终于引来了邻居。
对门住着的是个孤寡老太,活了这么多年都没见过这样的场面。
只见纪也手上拿着刀,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。
刀尖上还在往下滴血。
女孩白到发光,潋滟红唇边的血渍显眼无比。温热的鲜血顺着纪也白皙纤细的脖颈下滑,沾到了她的白色外衣上,是极致的反差。
她颤着肩膀,眼泪一滴滴往下掉,眼底的光空洞失了焦,仿佛只是个牵线木偶。
老太太站在门口,不敢进来,只是不停说着,“作孽啊,作孽啊……”
强子捂着腰间的伤口,吓得连话都说不清。
“我要报警,我,我要报警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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警局里格外冷。
有女警进来,递了包湿巾,朝纪也道,“擦擦吧,一会儿在这边签个字,就可以走了。”
纪也这才木讷抬头,她的嗓子异常干,牵扯出痛。
她的声音很轻,但也平静,“不抓我吗?”
女警微愣,看她。
“我们查了你家附近的监控,证实华强已经连续在你家门口蹲了五天,是预谋作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