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除却祖父,我有时候竟也会看不透你。
明明知道你的手段如小孩子过家家,也会心甘情愿入了你的局。”
“我不是……不是不愿告诉陆姐姐,我……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说,如何说。我心中……有太多太多的东西,可是,我不敢。”
姜禾倚靠在陆霂尘的肩上,她眼神恍惚哀痛,手指无意识的攥紧了陆霂尘的衣衫。
“这些年,我……我偶尔会觉得自己身处在囚笼中,这座笼子太大太空,让我害怕到喘不上来气,甚至让我觉得我一个人身处黑暗中茕茕独行。
我知道宁国长公主她的计划,我也知道他们每个人心中的算计,可就是如此,日复一日,年复一年,我心中的害怕就彻底挣不脱,我力所能及的想要忽视这一切,……
可我发现无论我怎么逃,怎么避,有些事情终究避无可避,逃无可逃。唯独只有陆姐姐在我身侧时,我方能有片刻安心,好像……有了陆姐姐,我就不再畏惧一切,可是,我又怕……”
“前几日有人曾入洛阳陆家,是你派去的人。”
陆霂尘听着姜禾迟疑的话语,复又轻叹一声,她轻拍着姜禾的肩背,垂眼看着桌上盒中的长剑,出口的话语虽是询问但却肯定的话语。
“是,是我派他们做的。我之前……从不懂为何陆姐姐会有我爹爹和琼叔叔这两个不同平常人的师父,所以……”
姜禾未尽的话语被陆霂尘的声音接上。
“所以,你就去洛阳陆家调查了我。只是为何偏偏是洛阳陆家,而不是其他陆家?”
陆霂尘眼睛眯了眯,恢复如常,她放开姜禾看着姜禾的眼睛,缓声问道。
姜禾看了看陆霂尘,垂着眼睫看着陆霂尘衣襟处咬着唇慢慢说来。
“我之前……我之前也没有想过。直到秋猎那次,舅舅好像对你很熟悉,我私下让人去调查了一番。
得知先帝在时有一位陆姓首辅,且他正是舅舅登基后朝权稳固之时辞官回乡的。
联想到陆姐姐的年岁以及舅舅对你的熟稔,所以,我让人前去洛阳陆家查查,验证一番我的猜想。只是……没想到他们露了痕迹,差点被人拦截在洛阳。”
“……罢了。”
陆霂尘轻轻叹息,她将姜禾滑落在侧的鬓发别在耳后,看了一眼桌上的长剑,轻舒一口气间手指拂去姜禾眼角的泪痕。
“将剑还回去吧,以后再不必如此做了。”
“陆姐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