怎么连这个号码都没了呢?这可是自己从小播到大的号码,不用过脑子,铭刻在指尖的一串号码啊。
“请问这几天陈子清有来吗?”蔡蝶赶到了陈子清的所在的科室,问管教学的秘书。
教学秘书是个三十来岁的女人,平时待人严苛,蔡蝶之前因为大雨天路上堵迟到了三分钟,就被她给狠狠地记了一笔,还扣了五十块钱。
要是社畜陈子清没来上班,别人发现不了,但是教学秘书肯定牢牢记在心里,并且掘地三尺也要把她给挖出来。
教秘抬了抬头,推了推自己的黑框眼镜,皱眉不耐道:“什么陈子清,我们科里没有这个人啊。”
“啊?”蔡蝶一愣,脱口而出,“她这几天没来上班吗?”
教秘撇了蔡蝶一眼,仿佛是在看一个白痴,“同学,你记错了人了吧。不信的话我拿考勤表给你来看。”
“三月六号,张沿请假打疫苗,缺勤;三月七号,满勤,三月八号,刘书无故缺勤,已向其导师反映……”教秘哗哗地翻着那一沓白纸,嗤笑道,“同学,要是你说的那个陈什么两天没来上班,我肯定得告诉她的导师和教学科,太过分了,你们研究生到底是不是来学习的,这什么学习态度啊。”
蔡蝶的脚底有点发飘,她面色发白,脑子成了一团浆糊。
到了这天的晚间,蔡蝶坐在出租屋的门口的台阶上,一动不动,像是被抽干了全身的力气。
这天,一向是好学生的她请了假,向所有可能认识陈子清的人打听消息,所得到不是她们不知道陈子清的下落,而是——
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陈子清这个人。
蔡蝶将脸埋在膝盖上,内心的痛苦汹涌而出,眼泪水在浅色的裤子上晕开深色的一片。
她忘不了找到陈子清导师时对方奇怪的眼神:
“您还记得考研第一名的那个女孩子吗?叫做陈子清的,她是您最得意的学生啊。”
“小蔡,我在你们这一届根本没有招学生啊。”
忘不了找到陈子清另一个好朋友时,对方怜悯的话语:
“小蝶,要不你还是去找个对象吧。这不,单身太久脑子都给幻想出一个人了。”
……
忘不了拜托档案室内部人员查找陈子清的身份信息时,却一次又一次显示“查无此人”的痛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