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?我是他的女儿,难道不会继承他的专断独行和不听号令么?”
她笑了一声,“别说气话,我知道,你此时一定有被利用的感觉。但是你本来也是想杀他的,我们是两全其美,不是么?”
世事一定不会那么顺遂,但凡顺遂了,之后一定是更大的坎坷。
“我母亲当时是心甘情愿嫁给他的么?”我问道。
她投来的目光半是玩味,半是打量,还有一丝欣慰,“自然。这可是为了她整个族群。”
“可我怎么听说,她并非心甘情愿?还为了一个女子闹得满城风雨。”
她歪了歪嘴角,“满城风雨倒不至于,她出嫁前确实有个相恋的女子,无奈情感经不住考验,她便死心了。”
我没有再问下去,母亲是否毅然决然我不知道。但我出生后的时时刻刻,都能感受到她并非心甘情愿。
“为了全族?可笑!”母亲即使病着也很爱喝酒,喝醉了就喜欢说这句话。
她会光着脚从那张榻上走下来,然后就着月光在窗前翩翩起舞,她流泪,又大笑,甚至喋喋不休作着忏悔,她总是握着那只白玉的簪子,偶尔会叫一个名字,那个名字是……
“你需要多少时间准备接任?”天帝问道,她的声音猛地将我从记忆里拽出来。
“我不愿……”我说道。
像忤逆父亲那般。
她将手旁的酒杯挥到地上,“不愿?你母亲做了这么多就为了今日这一刻,你竟不愿?”
“天帝可曾想过,我未必是个乖乖听从指挥的棋子,费这么多心力布这个局,怎么没有想过这一层风险?”
“呵,自我上任以来,渊冰就处处与我作对,此局最大的价值便是由他亲生女儿一剑将他处死,解我心头大恨。
风险?与这个相比,我通通不放在眼里。你别忘了,你还有弑父之罚没有落下。若你愿意当这个将军,我便免了此罚。”
“天帝不怕众仙议论么?我若愿意当这将军,天帝竟予弑父之人如此大的奖赏,如此,天下人都要纷纷效仿了。”我笑道。
“你若愿意,其他事都有法子解决。”
“我不愿……”
我再也不愿做谁的傀儡,谁的也不行!
“哼,那三日后你便去堕仙洞吧!”她扔下一个折子,落在地上散落开,赫然写得齐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