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什么都想好了。
“是……”我回道。
“你……”
我转身离开那间令人窒息的屋子,其实那屋子华贵得很,鲜少有人被准许进去一瞧,我以往也幻想过里面是什么样子,不过如今只觉得它像一个华贵的笼子。
我只想做自己,我在心中呐喊。
我迫不及待要做自己!
即使只能做三天的自己,即使要为做自己付出极其昂贵的代价,我也心甘情愿。
可是为什么呢?为什么做自己也需要付出代价?
我离开天庭,径直去了观生海,我的心里一直记挂着她,我清楚那一剑的分量,如今只有我能救她。
我刚到无明的院子门口,便看见昭月正站在那儿焦急地等待着。
“天上的一切都交代好了么?”
我点头……
“天帝说要如何罚你了么?”
我摇头……
“那就好。快随我来。”
我没有告诉他,三日后我就要去堕仙洞了,没必要叫他提前为我伤心。
我跟着他走到一间屋子门口,他走在我前面,将将要跨进去时突然停下了脚,一脸尴尬地朝我看着,我心生好奇,快步走近向里一瞧,方廷正趴在床边睡着,手里握着她的手。
其实我一直都能感受到他对我的敌意,即使他掩藏得非常好,可我的心里毫无妒意,毕竟如今,只有我能救她。
“你去将他叫醒,我要同她独处。”
“她他她?哪个是哪个?”
我没有回答,将手放在剑上,他立刻明了,快步走进去,推了推方廷的肩膀道:“喂,醒醒嘿!故事的主角来了。”
“醒醒!别揉眼睛啦,你我这种小配角赶紧出去吧,给人腾地儿!”
我走进去,她躺在床上,紧紧闭着眼睛,唇色很苍白。
我坐下,拉过她的手,不自觉便红了眼眶,世间有很多事都不在我的把控内,我对任何事都不能明确地说「我很清楚」,但是我很清楚,我爱她。
在她面前我才能被允许脱下沾满血迹和风雪的袍子,坦然地快乐,自在地笑,短暂地做我自己。
“对不起……”我说道。
然后举起我准备好的刀子。
……
我推开门,失血叫我站起来时有些晕眩,我紧紧地扶住门框。
“你怎么了?”昭月本坐在门外的台阶上,看我出来便跑过来问道。
“没事。她……很快就会醒了。”
我说完,眼前一黑,晕了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