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看见一个身着银衫的男子说道:“她这是怎么回事?怎么这样了?”
旁边有个中年的貌美女子说道:“她的人身伤及心肺,我刚才探她体内,竟有太上老君的记忆丹和消忧丸,再加上她之前吃的忘忧果……不知她会忘掉什么。”
“忘掉什么?会将我们全部忘记么?”
那女子摇了摇头,没有回答。
“她怎么醒了又好像没醒?”银衫男子又问道,这个人的话真多呀,我心里暗想。
“伤及凡身的心肺,会令她魂魄不稳,她可能能听见我们说话,但是无法做出反应。”
“怎么才能好得像她之前那样?”
“需要时日,自然会好,只不过……”
“不过什么?”
“不知道她的记忆会剩下多少,也许她醒来,便会过一天,忘记一天。”
然后他们便不再说话,他们说的是我么?
应该是我吧,我要赶紧好起来,我想吃虚无山镇下的烧鸡,我要求我的白凌带我去吃,哎?白凌怎么不在此处?
……
我好似一个蜗牛,以这种状态在床上这躯壳里呆了整整三天,如果没记错的话。
因为那个穿银衫的男子日日都来看我,日日都端着一盘我吃不到的烧鸡过来折磨我,所以我记得很清楚。
还有一个穿蓝色衣衫的男子,我清醒时常看见他一双亮亮的眼睛,站在我的床头,一言不发,怪瘆人的。
我清醒的时刻其实很少,我总是止不住地昏昏沉沉,然后就睡过去,大多数时刻的梦都是在一条黑暗的路上没有方向地走,路上只有我自己。
看不清来处,更看不清去路,偶尔会再看见那两个女子,一如往常看不清脸,可我心里却有种异常的熟悉感,心里痒痒的又偶尔有种悸动,有时还会感到某处像撕裂一般的疼痛。
我真正醒来的最后一天,我在梦里走到一个山崖边,山崖上落了一地的红色枫叶,那女子又出现了,这次,她穿的是一身白衣。
我看着她孤身一人走到崖边,不知要做什么,我走过去,她竟跳了下去,我大惊失色,跟着也跳了下去,便醒来了。
醒来时我还在想,她怎么能这么跳下去,同她在一起的女子去了哪里?她该有多伤心啊!
我醒来时伸了伸手抬了抬腿,有种初得人身时的陌生感,好像几日不见人身,便不习惯了,我坐起身,左边的胸口疼得钻心,我低头一看,不知何时受了这么重的伤,是谁这么惨无人道,忍心害我这条单纯可爱小蛇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