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摸了摸我的脸,又说道:“等你再长大些就会知道,情很珍贵,却不是最重要。为一份情而盲目地舍掉自己的全部,都是戏台子上编织出来骗骗凡人的,不够爱自己,怎么会有别人来爱你。”
情很珍贵,却不是最重要吗?我眨了眨眼,心想母亲怎么也知凡人的戏台子,正想问她有没有听过凡间戏文里的白娘子,一抬眼,撞上了方廷的眼神,我看过去,他却收回目光,我感到奇怪,故意不再看他时,却感到他的目光又投过来。
众人闲聊了片刻,其实主要是无明和方廷一直在聊天庭的事,实在无趣,我和昭月便借故溜了出来,去找流芳。
去了流芳的厢房,她竟不在,桌子上留了一张字条,流芳的字写得歪歪扭扭,比我的还要差劲,“镯子碎,是慧娘唤我,先行。”
看得出她写得时候非常焦急,我和昭月对视一眼,便坐上了他的马车,前去寻她,因为已经知道慧娘的住址,昭月以神力驱车,片刻间便到了那座小院。
那时,我看见慧娘躺在流芳怀里,嘴里不住地涌出鲜血,院子里躺着两个男人,均是浑身鲜血,慧娘的孩子躺在门边,桌子上一碗棕色的汤被打翻了,甜甜腻腻的样子,流得满桌都是。
流芳看见了我和昭月,大喊道:“快救救她!”
昭月忙将慧娘从流芳怀中扶起,闭目运功探她的情况,我好歹师从白凌,虽不擅救人,但好歹对用毒精通一二,我抬起她的胳膊,看见她手上的血管突突跳得厉害,掏出银针一扎手指,血已成青紫色,看来积毒已久,我冲昭月摇了摇头,从怀里掏出万全丸,喂入她嘴中。
昭月也停下道:“一般这种毒,我可以为她输些修为将毒逼出来,可她是毕竟凡人,受不住我的内力。”
“那我来……”流芳说道,她擦了擦脸上的泪,眼神变得坚定。
“不可,她只是个凡人,承受不住任何的内力修为,你将毒逼出来,她也会五脏六腑被内力侵蚀而亡。”
“那怎么办!那怎么办!”流芳大叫道,然后抓住我的手,“你刚才喂了她什么?你一定有办法救她的,对不对?”
她将我的手抓得很紧,我看见她脸上的五官都皱在一起,好像痛苦的不是被毒害的慧娘,而是她。
“万全丸,只能帮她续一会儿,她体内积毒太久了,我没办法。”
流芳依然紧紧抓着我的手臂,低着头哭泣了很久,最终身体一软,她抬手将脸上的泪拂去,道:“你还有多少万全丸?能不能都给我?慧娘她……还有话未同我讲完。”
我一直随身带着白凌给我的那瓶,很少拿出来用,我从怀里掏出白玉瓶,在手里握了握,递给了流芳。
“里面还有十粒,每粒只能续一个时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