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会。”程斯蔚笑了下。
从那天之后,程斯蔚每天都会来狗场,第一次去的时候,陆丰脸上的惊讶几乎掩饰不住,表情局促地邀请程斯蔚进屋坐。其实也不算坐,因为程斯蔚没找到坐的地方,地上堆满了速食产品的盒子,双人沙发上摊着衣服,陆丰把衣服抱走的时候,程斯蔚看见沙发上有一个不小的洞,劣质的黄色海绵大喇喇地露在外面。
程斯蔚只是笑,后来陆丰带他在狗场里转了一圈,偶尔会给他介绍品种狗。
第二次去的时候,程斯蔚带去了一个二手沙发,陆丰起初不肯收,直到程斯蔚说是沈峭让拿过来的,陆丰才勉强收下。就这么连着去了五六次,陆丰终于放松了许多,说话的时候偶尔会蹦出几个脏字。
“我拿了瓶酒,也不知道你喝不喝得惯。”程斯蔚把酒放在桌上,陆丰的眼在瞧见包装之后亮了一下,“这酒可不便宜啊,让我喝不好吧?”
“谁说就你喝了?”程斯蔚坐下来,笑了笑说:“我也喝。”
陆丰眯着眼笑,转身去柜子里拿杯子。
程斯蔚不爱喝酒,偶尔跟贺莱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会喝一点,但酒量还不错,几杯白酒下肚,程斯蔚脸开始变红,但神志依旧清明。陆丰把面前的杯子满上,嘴里叼了支烟,含糊不清地说:“平时这地儿也就我自己一个人,也没个说话的人,这越不说话人就越唠叨。”
“可以跟沈峭说啊。”程斯蔚端起杯子,但是没喝。
陆丰摇摇头,烟灰扑簌簌地往下掉:“他不行。”
“也是。”程斯蔚看着桌上的烟灰,补充说:“他是哑巴。”
门外传来几声狗吠,声音大,陆丰站起来走到门边伸头看了一会儿,确定没事之后把门上。屋子里的光线变得暗,陆丰手里燃着的烟成为焦点,程斯蔚看着他端起面前的酒一饮而尽,然后用力地闭了一下眼。
“他以前也不这样。”陆丰的声音很低,就像某个经久失修的留声机重新启动。程斯蔚收起原本搁在桌上的手,他抬起眼,漫不经心地唔了一声,笑着反问:“是吗?”
第18章
陆丰喝得有点大了,但这也是情有可原,毕竟像他这种人,这辈子还不知道能喝几次这种价格为四位数的酒,陆丰一滴都舍不得浪费。
屋里光线暗,陆丰撑着桌子站起来,摇摇晃晃走到门口拉灯绳。陆丰用力拽了一下,头顶灯泡发出滋滋啦啦的响声,明亮持续不到三秒,又断掉。
“他妈的,又烧了。”陆丰跪在地上,弯腰在抽屉里找蜡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