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情其实挺简单的,唯一的问题就是程灼没听那个劝他的哥们儿的,还是动了下手。
“我看到他手上拿了把刀, 朝蛇皮……”程灼有些犹豫,当时他没多想,但他不确定这么说自己的责任会不会比较大。
“蛇皮是谁?”女警打断他。
程灼愣了一下,搜肠刮肚地想了半天:“周……向前?”
他在一回吃饭的时候听某个小弟提起过蛇皮的大名, 也就那一回,因为他们告诉他蛇皮之所以叫蛇皮,是因为他手臂上刺了满臂的蛇纹。程灼当时还开玩笑说, 那不该叫皮爷,该叫蛇哥, 就是听起来更中二一点。
因为这个插曲,他勉强想起了蛇皮的名字。
女警点点头:“好,你继续说。”
“他朝周向前走过去, 没惊动别人,我当时本能觉得……他是要偷袭, 想着得阻止他。”程灼慢吞吞地说着,“我随手摸了个东西就砸过去了, 没注意拿的是啥,也没注意砸到哪儿了……”
其实他看见了,后来躲进废楼后看见了伤口的位置,大概是在那人后脑勺左边靠上的地方。
他有点烦,他想说他可以负担医疗费用,但这样一来势必要惊动他爸,又是一连串的破事。他还想问那大哥怎么样了,程灼很希望对方没事,这样他就可以说自己没有多少责任,毕竟当时那情况,他总不可能看着人去砍蛇皮,真袖手旁观的话,蛇皮这会儿怕是得直接抬进殡仪馆火化了。
那把□□可是开了刃的。
可他不敢问,怕人真出了事,自己承受不住,也承担不起。
除了这些,程灼身上就问不到多少东西了,再怎么说,今天的事跟程灼也没多大关系。
女警安抚了他几句,跟同事去了其他审讯室。程灼被安排在派出所里休息。
不久之后,有几个光头那一伙的年轻人包扎完伤口从医院过来,程灼抬头看了看,没发现蛇皮他们。
各方面的不确定感都让他焦躁,他想了想,从兜里摸出手机,给蛇皮发了条消息。
程灼:伤得很重吗?
蛇皮回得挺快,简洁明了。
蛇皮:没事。在处理事,别急。
程灼只好等着。
又过半小时,他深吸口气,身体前倾,把脸埋进了自己的膝盖。
长长的胳膊失落地垂到地上。
他想见原雨了,现在,可惜不能。
蛇皮又过了一个小时才跟他两个小弟过来,进门先给几个警察赔笑递烟。
那几个警察一看见他就没什么好脸色,厉声道:“你少来这套啊。”
“这怎么说,几位哥,今天不是我主动惹事。我早就洗手不干了,现在是个正经人。”蛇皮一副很为难的样子,“要不是他们今天十几个人堵我,还带了刀,我也不想动手的。可当时那情况,我不动手不就是等死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