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沿着河岸的路,从夜幕伫立到了天明,那日没有放烟火,河边的水位也降下去了许多。
他以前向宁韫承诺过,再也不会伤害你了。
只是他的承诺,向来都是不可信的,就连他自己都将这句话忘的一干二净,他后来将宁韫锁在了屋子里,那时,宁韫全身几乎都找不到一块完好的皮肉,后来他甚至还伙同池元白,想摧折宁韫的脊梁骨。
越文柏知道宁韫的家在哪里,也来找过他几次。
他敲开门,看见柯弋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样。
越文柏道,“夏名薇一直在打探你的消息,你真的和她断了吗?其实我之前就感觉她有点势利眼,没好意思告诉你。”
柯弋默不作声,不太想说话。
“唉,你这样成天待在家里也不行啊,要不然今天我陪你出去喝酒?”越文柏劝慰道。
柯弋摇头,道,“我要等他回家。”
要让越文柏憋话实在是太难了,可如今再多说这些也是枉然,他之前劝过柯弋,别做得太过分了,差不多就行了,免得以后会后悔。
哪里知道,这话会一语成谶。
家里倒是收拾的整洁干净,大抵是柯弋想到,宁韫平日里都是将家里收拾得井井有条,白日里天气好,便会将阳台和卧室的窗户打开通风,这些细节,他现在全部都一一照做。
越文柏实在惊讶,他没想到柯弋现在竟还挺会做家务活?
会不会人格分裂得有点太厉害了?
“你现在这样......唉......”越文柏再次叹息,“你几天没出门了,我在学校里也没看见你,要是挂科毕不了业,你书就白念了。”
“......”
“你想想,你还有多少事情没有做,现在自暴自弃有用吗?要是他还在,也不会想看到你这副样子。”这其实不过是越文柏信口胡诌的一句安慰话。
柯弋也知道,他不该继续维持着现状,他连忙走到镜子前仔细看了看,脸颊都瘦了一圈,胡子拉碴的,连他自己都差点没认出自己的模样。
只是他等了大半年,也没有等到宁韫回家。
时间麻木着他的感知,阳光一如既往的灼热刺眼。
他很少再用家世将一个人分成三六九等了,想起越文柏之前提起的,宁韫还资助了几个星城大学的学生,他后来联系到了那些学生,想继续宁韫的心愿,有两个和他一样的念了大二,还有几个大三。
这些人大多都是单亲或者孤儿,平时靠勤工俭学来赚取生活费,宁韫以前每个月都会汇给他们五百块钱,虽然不算多,但柯弋清楚宁韫已经尽自己的所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