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只会脏了他轮回的路。”
“……那我不靠近……我只远远的看他一眼。“柯弋不断恳求,“……我知道错了,我以前不该不听你的……你现在想打我骂我都可以,求你……让我知道他在哪里,好不好?”
“你认为,他会想见到你么?”
“……”
这句话,把他说怔住了,所有想说出来的话都被堵塞在了喉咙里。
宁韫不要他了。
也许从生日的那晚开始,宁韫就不要他了。
“别找我了,你不会以为一句知道错了,就能弥补你对他做的那些罪行?那你真是异想天开。”
“……”
电话被挂断的时候他毫无知觉,他仰起头颅,潮红的脸颊裹着湿痕,深邃立体的五官全被泪水浸透了,他看着头顶泛白的灯光,仿佛是在透过宁韫的视角,那夜被他强迫,也是如此悲伤吗?
又或许,比他更甚。
他好似对着电话里的人在说,又好似哽咽的自言自语,“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……一直都是我在骗你……我都把你丢在家里了,你怎么也不怪我……明明看见了我和别人的视频,为什么还要相信我……”
倘若早些清楚,宁韫的为人,宁韫给予他的赤诚之心,恐怕他也不会错得如此离谱。
想起男人愈渐消瘦的身子,病态般的苍白面颊,在被他抱去医院的时候,真的轻飘飘的,就好似能随风摇曳的羽毛,最后终于飘去了他再也握不住的地方。
在莹白的光亮下,眼泪顺着脸颊砸落在地面上,平日里桀骜不驯的面孔,忽得变得茫然悲戚,少年眼尾深红,靠近胸口的衣襟早就被泪水湿了一大片。
他难过得累了,又躺在了地面,桌子上的饭菜早就放凉了,唯独宁韫的瓷碗里被他夹了些菜,除了桌子上摆放的红酒成了空瓶以外,其余的分毫未减。
闭着眼睛,眼皮沉重,脑袋炸裂般的疼痛,可他很难陷入进睡眠里。
不知道是不是害怕再次梦见男人绝望的眼神,又或是其他,整日里的折磨,让他如今没有药物便无法生活,这件事柯宏郎也知道,感叹后也只道这是他的报应,做过的孽都是要还的。
症状后来延续得无法再安心待在学校里,他的精神状态也一日不如一日。
自从柯宏郎没有将他禁足后,他去了许多和宁韫以前去过的地方,只是他们称得上约会的次数寥寥无几,有好几次甚至是他故意作弄刁难。
他后来大半夜里,打车去了江阁,一个人沿着河边走了许久,已经是春天了,夜里的风也不似往日般寒冷。
路边枯败的枝干都生长出了翠绿的嫩芽,一幅万物复苏的景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