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多久听到有人打开了房间门,我想肯定是封樾,正打算冲掉身上的泡沫出去了,忽然厕所的门把手被人拧了一圈。
我还没来得及出声,封樾便进来了。
我身上的神经微微一松,说:“我马上就好了,等一会儿。”
封樾没应声。
旅店里的洗浴室其实就是一间普通的厕所,没有单独的玻璃隔间,我和封樾之间除了一层水雾之外什么也没有。
他开始解衬衣的纽扣。
我呆滞地举着手里的淋浴,看着封樾一粒一粒开了扣子,薄衣下一片一片肌肉裸.露。
接着“咔哒”一声,封樾连皮带也解掉了,落在地砖上发出很沉的声音。
“我也要洗澡。”他很平淡地说。
(一百四十三)
这个澡当然洗了很久。
封樾握着我的脚踝,让我的脊柱贴在镜子上,才终于降了点我身上的温度。
我也是这时才知道之前封樾为什么那么紧张。
脚踝那一片密密麻麻地红着,看起来颇有些吓人。
洗完澡后封樾给我套了衣服,自己只穿了下半身。
但他也没给我拉好,我斜靠在他怀里时领口还歪歪斜斜地敞着。
他抱着我,让我坐在他怀里,先给我的左脚上好了药,我便吊着那只脚,在半空中轻轻晃着。
右脚被他握在掌心,好像右边要严重一些,封樾涂药涂了很久。
药是浅绿色的,闻上去像清凉油一样,涂在皮肤上也有冰凉的触感,很舒服,刚好缓解了我身上的余热。
封樾的手掌也时不时揉着我的脚心,我逐渐就睡着了。
(一百四十四)
这一觉竟然睡到了日暮,我是被饿醒的。
睁眼时满天都是彩色的晚霞,我一瞬间分不清楚自己在哪儿,这又是什么时候了。
手机这时响了一声,我摸过来看,是封樾说让我醒了给他发消息。
我直接拨了个电话过去,他让我先在房间里等着。
我处理掉一些手机里的消息,大多都是苗舒发过来的,还有一些是鲜花供应商。我还没回多少条,便听见楼道里有人走动的声音。
我放了手机往门那边看,推门进来的是封樾,他手里还端着一只很大的碗。
我光着脚跳下床去帮他接着,碗壁还很烫,碗里是热腾腾的面条。
“给我的吗?”我问。
我把面放在小桌子上,拉了张凳子坐下来。
封樾屈着手指刮了下我的鼻梁,说:“不是给你给谁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