楼彦笑着。
好一个陆元定,给他戴高帽,将问题完完美美地抛给了他。
楼彦不慌不忙,向众人一揖,“多谢各位的厚爱。凡事越不过‘规矩’两个字,如陆吴两位长老所说,支撑宗门是长老职责所在,我原不过是临危受命,既然大哥选定的继承人接过了解厄剑,那我也该功成身退了。山君成为宗主,我没有意见。”
左右忙道:“楼宗主——”楼彦伸手阻止,“从今往后还是莫要乱唤了,免得叫人误会,该是余宗主才对。”
楼彦退得干干脆脆,毫不拖泥带水。
余惊秋眸色暗了暗,却知道这看似妥协,实是以退为进。楼彦代管宗门多年,确实有功劳。
一边是执掌多年,颇有建树的长老;一边是杳无音讯多年,无人识得的弟子。众人自然偏向楼彦。楼彦委曲求全,主动让位,她却以规矩压人,寸步不让,只怕也会叫众人对楼彦更愧疚,对她更不服。
届时,她接过宗主之位,但凡出现一点失误,只用一点小小的推波助澜,便能引爆众人心中不满,指责她的无能,楼彦就可借此机会,名正言顺地将她拉下宗主之位。
陆元定和吴青天对视一眼,转身朝余惊秋一拜,唤道:“宗主。”
楼彦紧随在后,众人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陆陆续续朝余惊秋拜道:“宗主。”
余惊秋宠辱不惊,“山君年纪轻,历事浅,虽为一宗之主,但各位仍是山君长辈,往后宗门诸事,还要仰仗各位长老。”
众人符合道:“这个自然,这个自然……”
“李长老,你说呢?”余惊秋冷不丁点名李长弘。
李长弘哪里想到楼彦轻飘飘就将宗主之位拱手让出,心底发恨,“自然唯宗主之命是从。”
“我听陆长老说李长老在宗门内管束弟子们规矩、统辖消息信件一应杂物的迎来送往,这两件事原本最需要耐心仔细。先前李长老自认在当年往事中有审查不清,行事不谨慎等过失……”
不待余惊秋讲完话,楼彦突然插进嘴来,和起了稀泥,向李长弘道:“这些过失虽是你无心之失,但总归是让山君经受了不小的苦难,不罚不能服众,你该去祠堂清修三月,静心思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