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瑶捉起余惊秋的手来,只见余惊秋右臂上破了道口子,鲜血流出,将衣裳染深,直流到手背上。
余惊秋垂眸望着手背上的鲜血,忽然忆起儿时的事来。
她总不愿和人动手,就算比试起来,招式也不会用尽,留了几乎一半的力,不让自己受伤,自然也伤不着别人。
师父问她为何,她说不想伤着师弟师妹,只要不分胜负,大家都不会不高兴。
师父对她说,比试难免伤着人,也总会有胜负,狮子搏兔,尚且拼尽全力,你若总是让自己松懈,保留一半的力,不去拼尽全力,挑战自己的极限,发掘自身潜能,久而久之,成为习惯,再难更改,再好的天赋也终会被岁月蒙尘,暗淡无光。
镜儿天赋不如你,但毫无顾忌,她目的明确,为了赢,她的剑锋锐无匹。
厚积薄发。
山君,如此下去,难保有一日,镜儿不超越你啊。
真如师父所言,到了这一日。
她和楼镜实实在在,毫不作假的比。
她输了。
这次的输,却和上次武会比试的输是完全不一样的心情。
她不曾体会这种感情,只觉得沉闷,心里好像拧在了一起,整个人无法轻松。
郎烨下山去追楼镜,终究无功而返。
?”
李长老思绪一转,转过身来,指着虚空,嘶了一口气,觑着眼睛道:“就算是沈仲吟的人,想进我干元宗也没那么容易,或许助那孽徒的就是宗内之人……”
“师叔,你看着我做什么!”云瑶羞恼声辩,“我虽然不信阿镜就是凶手,但也分得清什么事该做,什么事不该做!”
李长老讪讪道:“我只是道出有这种可能。”
书房门忽然被人从外推开来,一道人影踏了进来。
云瑶道:“俞师叔!”
俞秀为了寻找医治楼彦的法子,一头扎进书阁,多日不见踪影,云瑶再见他,当然大感诧异。
吴青天心念电转,喜道:“老六,你是不是找到法子了。”
俞秀点点头,四周一环顾,问道:“山君呢?”
云瑶道:“师父下葬以后,她就回澄心水榭去了,我去叫她。”
云瑶出了书房,迳直往向日峰上去。
楼玄之下葬后,余惊秋便不用守灵了,纵有些宗内琐事需她处理,她也拿到了澄心水榭来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