楼彦折扇一转,将其做剑,直刺而出,一柄木雕扇骨,洒金宣纸扇面的扇子,竟在楼彦手中显出磅礴剑意,一招干字诀‘剑贯长虹’,分绝西天。
真气激荡,飞沙走石。
她头次见到楼彦动手。楼彦手里终日拿的只有一把折扇,她不曾见过楼彦佩剑,原本以为楼彦只是未带在身旁,现在看来,楼彦根本不用剑作为武器。
但修为高深之人,任何东西都可用作利剑,所以楼镜也只是初初惊讶,并未过多在意。
暮色渐浓,沈仲吟和楼彦两人斗不多时,对了一掌,气劲横荡开来,一股灼热之气令人生闷,难以呼吸,楼彦被震退了开来。
楼彦嘴角溢出一缕鲜血,他捂着胸口,皱住了眉头,身上一股热意游窜,使得脸颊通红不已,好半晌脸上血色散去,只剩一片惨白,“想不到你功力大成,今非昔比,连我也不是你对手了。”
楼镜见楼彦受伤,心里担忧,想要过去,“二叔……”
她因闻知阿娘身死真相,心中惨然,更有无处宣泄的悲愤,又见楼彦受伤,关心则乱,是以疏于防备,被沈仲吟从身后点中穴道。
楼镜意识飘远,脚下发软,如何也站不住。沈仲吟将她抱在了怀里。
楼镜眼前朦胧,如蒙白雾,耳边朦胧,似塞入了棉团,只依稀听到沈仲吟说:“想要带她走,叫楼玄之来……”其余的听不大清了。
楼彦似乎看了她几眼,又像是在看沈仲吟,许久转身去了,随着楼彦越来越远的身影,楼镜意识也逐渐地陷入黑暗中。
楼彦离开后,迳直赶回干元宗。
非止一日,到达虎鸣山,冲向楼玄之的书房。
楼玄之见他风尘仆仆,面有倦色,似是快马加鞭,不曾好生歇息过,给他端了盏茶,问道:“这是和曹柳山庄没谈拢?”
楼彦摇了摇头,将路上遇到郎烨送信,与沈仲吟交手一节说给了楼玄之听。
“糊涂!”楼玄之一拍桌子,沉声道:“你素来谨慎,为何不先回禀宗门,反而自己一人去会那沈仲吟。”
楼彦道:“镜儿信上说,她在暗中监视沈仲吟动向,沈仲吟什么人,万一被他发现,谁知他会做出什么来,我想事急从权,先去探探情况,悄悄将镜儿带回来最好,谁知镜儿已经暴露,被沈仲吟扣着,我原以为我一人之力,足以与他抗衡,但这些年来,他功力大涨,已远超当年,出人意料,我不敌,只有先行撤走。”
楼玄之重哼了一声,“我看你就是想替她瞒着她胡来,若能替她掩盖过去最好,若不能,就想起找我来了。”
楼彦叹道:“这件事信里三言两语说不清楚,我这才离开了镜儿,亲自回来一趟,大哥,现在不是追责问过的时候,想办法将镜儿接回来要紧,那沈仲吟,最擅长蛊惑人心,你知不知,他,他……哎呀!”
“怎么?有话便说。”
“他将焦岚的死,告诉给镜儿知道了……”
訇然一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