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晃食指擦了他眼泪,又戳进他嘴中:“尝尝,你自个儿的泪到底是珍珠还是鸩酒。”
虞尘隐舌头抵住他食指,又偏过头去,咳嗽两声,才叫赵晃的手指从唇中钻了出去。
“将军哪是要娶我,分明把我当妓子。花言巧语哄骗我真心,骗到手了却又弃如敝履。你要做就做罢,一次欢爱让我认清将军。值了。”
赵晃顿住:“你说什么。对吾有真心?”
虞尘隐却不肯再说,只呜呜咽咽哭起来。
“你的泪真如鸩酒般,每次都叫我不得不退,一退再退。”赵晃捧起虞尘隐脸蛋,擦拭上面的泪水,“哥儿,你真是狠心,每每撩拨于我,却不肯给我个痛快,只是叫我等、忍,吾到底要忍到什么时候,吾快烧着了,你感受不到吗。”
赵晃捉住虞尘隐的手,放到自己胸膛处:“你撩拨起热火,却不肯负负责,将它灭了。只叫我心头烈火四起,烧得我头昏身焦灼。哥儿,你当真以为你的泪效果如此好,不过是吾在乎你几分,还顾着你意愿。”
虞尘隐双眼湿朦,凝视赵晃:“将军,你若懂我,便会明白我不愿现在就与将军享乐,全是因为我发觉自己爱上了你。赵晃,你明不明白,倘若你不愿给了我名分后再占有我,我……我实在没有脸去爱你。我只会觉得自己在你眼里就是个奴妾,低贱到看你一眼,都会被人骂下贱。”
虞尘隐咬住下唇,不让自己发出泣音,可他没能做到:“从小到大,所有的人都说我是个累赘,稍大些,又说我表面上冷淡自持,实则背地里淫.乱放荡。无论我在何处,都没有人肯尊我半分,我可以是他们意淫的对象,偷偷辱骂的主子,梦里的贱奴,唯独不可以是个堂堂正正的人。”
虞尘隐哽咽着,咬住自己指节:“是我错了,我还奢望将军会有所不同。是我错了,或许我就是所有人眼里的妓子,谁都能踩我一脚,谁都能欺辱于我。连将军都不肯怜惜半分,我又有何脸面继续活在这世上。”
虞尘隐作势要往桌角撞,赵晃焦急地拦住,将他紧紧桎梏在怀里:“别怕,别怕,我方才冲动了。我不会对哥儿怎样的,没人能看不起你。谁敢在背后里嘴碎,我拔了他舌头,连眼睛也挖下来喂狗。”
“别怕,别怕,是吾错了,吾以后不这样。”赵晃捧起他脸,“乖,别怕,别哭,我心都要碎了。”
虞尘隐侧颊轻蹭着赵晃粗糙的手,泪水顺着眼角落到他掌中:“赵晃,你真的吓到我了。我好害怕。我怕你真的就要欺负我,不管我了,要把我碾到尘土里叫人践踏。赵晃,我害怕。”
赵晃恨不得将他塞进自己身体里般,焦急安抚:“别怕,是吾错了,吾一时冲动,我……没有下一次。哥儿,哥儿,你别怕,你睁开眼瞧瞧,没人能欺负你。”
虞尘隐睁开泪水打湿的眼睫,回抱住赵晃,悲咽出声:“将军……你会保护我的,对么。你会是以后我孩子的父亲,你会爱我敬我,我将是你的妻,不是你的妓子,对么。”
哽咽与泣音听得赵晃心疼不已:“对,哥儿是我名门正娶的妻,是我孩子的娘,没人能欺负哥儿,也包括我。”
虞尘隐哽咽得再也说不出话来,赵晃轻拍他的脊背帮忙顺气:“乖,别哭,别气,跟着我深呼吸,来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