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尘隐果真拔了一根,还没得意,赵晃就捏了一把虞尘隐。他拍拍他屁股,点评道:“真软。”
“你无耻!”
“还能更无耻些。哥儿拔我一根,我捏哥儿一把。嗯……划算的买卖。”
虞尘隐攥他头发的手顿住了:“你……”
顿了片刻,没好气道:“你这样抱我出去,我真是没脸了。以后都在背地里骂我淫.娃.荡.妇你才开心是不是。”
赵晃将头埋进虞尘隐胸口,闷笑不断:“哥儿啊哥儿,你怎么这样可爱。叫我怎么舍得放下你。干脆就叫我做你的鞋,走上每一步都踩我身上。”
“不要脸你。”
“吾不要脸,要哥儿软软瘫在我怀里,给我生孩子。”
虞尘隐一掌拍到赵晃脑袋上:“将军是困了罢,我帮将军醒醒。”
赵晃捉住他不老实的手,放到唇边吻了又吻:“真是狠心,要拍死了我,哥儿就成寡妇了。”
虞尘隐蹙眉:“别亲了,松开我。”
赵晃松松咬上一口,留下薄薄牙印才放开:“好,松开,松开。”
他放他回榻上,拿来一双新鞋给虞尘隐穿上:“咱去马厩。饿了魏暄几日,我方才命人带过去了。去看看,解解气。”
踏进马厩,虞尘隐微蹙眉头,用手背捂住鼻子,这里的气味并不好闻。
往里走,仆人谄媚地说着魏暄在哪一间。真正看见魏暄那刻,虞尘隐不自觉垂下手,面色微沉。
虞尘隐从未见过如此狼狈的魏暄,奄奄一息,瘫倒在马厩的角落里,周围除了干草就是马粪。衣衫脏得厉害,还有苍蝇、蚊子嗡嗡缠着死尸一样的他。
他简直,简直比乞丐还狼狈。就算乞丐见了他,也会绕着走。
可他……他不是魏暄么。
魏侯的嫡长子,众人称赞的继任者,让他弟弟也嫉妒的大公子。十四五岁就上战场,带领士兵攻克城池战无不胜战功累累。他骑在高头大马上,舞长刀挽大弓,多少敌人命丧他手,而他又是多么恣意多么潇洒,甚至不觉得这值得得意。好像这一切,都是应该的应当的根本不值一提。
他那么厉害一人,如今却像一堆腐肉堆在角落,惹得苍蝇蚊子嗡嗡缠绕,马粪的臭味和他身上的血臭,到底哪一种更难闻。
他——
他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。
赵晃搂住虞尘隐腰肢,讨赏般:“怎样,有没有解气一点。”
虞尘隐张了张口,说不出话来。
赵晃困惑:“怎么了?”
虞尘隐掐了自己一把,缓了片刻,笑道:“真是狼狈,都看不出来是个人了,像条死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