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那条死狗听到熟悉的声音,似乎睁开了双眼。
隔得太远,虞尘隐望不清他神情,只想离开这里。起码不是现在,别叫他现在就站在这里,看着那人如此落魄、贱如虫蚁的模样。
虞尘隐发觉自己……不忍心。
赵晃吩咐仆人:“都是干草,也没法吃。去,弄些猪食倒马槽里。”
仆人听命行事。
赵晃抱着虞尘隐退了一步:“太脏了,别靠太近。”
虞尘隐笑道:“他好像要死了诶,真死了就不好玩了。”
“放心,没那么容易死。今日,就叫你看看这魏大公子是怎么吃猪食喝泔水的。”
虞尘隐揪紧了衣衫。
仆人很快就提着泔水桶来了,倒进马槽里,馊臭的味道让虞尘隐干呕起来。
赵晃用袖子捂住他口鼻,冲着仆人道:“快,把那魏暄拖到马槽边。”
仆人开了马厩,走进去拖了几步才想起,由于前几日魏暄太能闹腾,把他手脚用锁链锁上了。现在主子要折辱他,绑着手脚未免影响主子兴致。便掏出钥匙解了锁链继续拖。
魏暄跌在马槽旁,勉力仰起头来望向虞尘隐。
隔着马厩栏杆,隔着赵晃的衣袖,虞尘隐还是那样美,就算淇城陷落,看来他也没受苦,只是换了一个人养他宠他。
像他那样无心无情的人,或许根本无所谓吧。
魏暄渴慕地望着,多日以来的担忧终于放下。没受苦就好。
见着魏暄不吃,仆人担忧赵晃生怒,提起魏暄脑袋就往泔水里砸。
赵晃被这场面逗得大笑,虞尘隐却笑不出来。
“魏侯嫡子,不过如此。”赵晃道,“落得如此下场,实在狼狈,不如一刀杀了,给他痛快。哥儿,意下如何?”
虞尘隐握紧了手,娇笑道:“不成,我还没玩够呢。”
赵晃捏了捏他脸颊软肉,点评道:“淘气。”
虞尘隐拍开他手:“别这样,捏疼我了。”
“好,不弄疼你。走吧,太臭了,改日再来寻乐子。”
虞尘隐笑着:“好啊。”
仆人闻言停了手,魏暄满头满脸沾了泔水,恶臭难堪,却仍然抬起头来,望向虞尘隐。
虞尘隐隔着马厩木栏与他对视。
笑着,却跟哭了一样。
倏然,变故突生。
魏暄反手掐住仆人脖子,直往地上砸。仆人剧烈反抗,但魏暄死死掐住他发了狂一样狠砸地上,没过多久,仆人脑浆血液迸了一地。
赵晃饶有兴致地看着,没插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