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怪你。”今晚的泡腾水不甜,有点涩,姜北安抚他的动作没停下过,江南的头发被揉得乱糟糟的。
他重重抽吸一声,愈发觉得姜北真把他当孩子养了,那多没面子,又忍不住多蹭了会儿,片刻后抬起头,问:“林安他们有消息了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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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安今早出门要风度不要温度,所谓身材不好穿得又少指的就是他。自从相亲失败后……不,没相亲,他连姑娘的面也没见着,这事给他造成了不小的打击,至此以后像只开屏的孔雀,想用肱二头肌吸引雌雀,只穿了件短袖便出门了。白天没事,夜里温度一降,冷得直哆嗦,死皮赖脸贴着杨朝取暖。
杨朝笔直,对大鸟不依人的林安很是不耐烦:“能不能别抱着我胳膊?”
“同事一场,抱会儿怎么了?”林安牙关都在打颤,“要不是姜哥不在,我还不抱你。”
杨朝冷哼一声:“在你也不敢抱他。”
“想什么?我是说姜哥车上有衣服,你思想腐化了吧。”话音一落,一辆车骤停在面前,林安跟叙利亚难民见到大肉包似的,立马抛弃杨朝扑向车里,“妈呀,冷死我了,有衣服吗?没有抹布也行。啥家庭条件啊,江南你居然有毯子盖,给我!”
江南怕他冻死,曝尸荒野,把毯子扔给他:“送你了。”
“怎么样?”姜北接过杨朝递来的烟,拢着火点燃了。
杨朝说:“程阿姨坐公交来了公交总站,之后不见了,司机马上就来。”
公交总站挨着高铁站,地铁换乘也在这儿,旁还有个客运站,每天的客流量高达几万。
姜北夹着烟,看江南和林安比嘴快,刚还沉郁的青年又恢复了吊儿郎当的模样。
他说:“这里人多,不是绑架打劫的好地方——”
杨朝也是急,出声打断他:“可人就是在这儿没的呀!”
他心里不痛快,和江南一样,怪自己忙昏了头,连个电话也没给程琼打,要是早发现,事情也不会到这地步。
姜北一惯四平八稳,毕竟他一乱,底下的人跟着炸锅,不表于情这个特质似乎刻进了他骨子里。
“我的意思是,既然人群聚集地不好绑架打劫,剩下的可能——要么程琼是自愿跟人走的,要么是诱拐。”
杨朝刚想说程琼几十岁的人了,安全意识还是有的,自愿跟人走,一听就不靠谱,转念一想,为什么不可能?
她心好,自已都快成老太太了,遇上老人家还想搭把手帮个忙,她出墓园时正好遇到个老人,谁会对一个腿脚不方便、黄土快埋过头顶的老年人保持警惕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