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瑶清了清嗓子:我们在那次战役里胜了,可谁能保证今后就没任何大战了呢,你若不能修炼出个样子,数年后再有战役,难道还让你已近暮年丢失佩剑的老父亲去顶上吗?
见喻欢不说话,安瑶接着说:我们从小就修炼,十二年才筑基,这其中的艰难你我都清楚。莫说数年,就是给你十年,我们也难达父辈们的万一,到时你我死不足惜,只是祖宗的百年基业,就要毁于一旦了!
说到这里,安瑶相信,自己已经不用多说。
喻欢虽然色点,但并不是真的蠢货,所谓态度决定成败,大凡他心里还有点天理人伦的残存,都不会执迷下去。
当时的安瑶不知道,正是她这么一通包含私心的说教,让喻欢茅塞顿开。再加上阴差阳错的奇遇,他居然渐渐把夏阳崖的门户顶了起来,不仅把内忧外患清理干净,还在关键时候,救了安瑶和阴咏一命。
当时的他,已经完全改头换面,成了世家小姐争先献媚的乘龙快婿。
看喻欢低头不语,安瑶拍了拍他的肩,慢慢走出了院子。
其实炼魔一战,施安瑶的记忆里并不清楚。她那时候连御剑都御不好。说是参加,其实应该只能算到场。
因为她去,并不是为了战斗。
她是去见母亲最后一面。
施安瑶的母亲,就是在炼魔一战中去世的。
那一战,四大家族谁都没能幸免于难,但月华施家的损失是最大的,不仅是失去当家的主母,几名大弟子也折损在那,可以说是毁灭性的打击。
而唯一幸存的大弟子宴羽,也在一年后逃下山去。
这么一想,安瑶突然发觉,宴羽下山的时机非常微妙。
两年前,月华山正是元气大伤人丁凋零的时候,施安瑶隐忍多年不发,偏偏在那个时候对宴羽下了毒手。还偏偏被宴羽抓包,一气之下叛离师门。然后非常巧合,刚一下山就遇到了正要比武招亲的贺倾,两人又正好一见钟情,喜结连理。
这一连串的事情,都起自施安瑶想要强占宴羽的那个夜晚。
原主是这种不知轻重的蠢货?
安瑶边走边想,不知不觉回到自己所住的小院,司晨司夜见她面露苦闷,上前说:大小姐怎么了?
无事。安瑶抚了抚眉头,暂时把这件事放到脑后。你们的事办完了?
司晨点头道:喻悦小姐让我们去调查的,确有其事。
那个喻青,果真是喻叔叔的私生子?施安瑶问,前几天她有些好奇问了喻悦,喻悦虽然深感丢脸,但还是对她说了,借司晨司夜是去查家中父亲的私生子到底有谁。
司晨司夜对望一眼,似乎很难开口,隔了半天才说:喻家的家仆里,有五个,弟子里,有三个,还有一些女儿,我想,应该是散落在外,没有接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