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若韵认得这个女人,是富商李文修在外面包养的情妇,在外自称李太,常到秦公馆找梁秋打麻将,算是梁秋半个闺蜜。
梁秋把头转回来,小心翼翼地掀起眼皮:“若韵……我问李太太借了点钱,现在还不上……孩子,你救救妈妈,要是今天再还不上,妈恐怕会被她那些打手给……”
林若韵垂着的右手慢慢握紧,很显然她在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。
“借了多少?”
梁秋声如蚊呐:“三千万。”
“三千万?”林若韵甩开梁秋的手,往后退了一步,直接拒绝:“我没钱。”
“你没钱,可以问关二小姐拿啊,三千万对她来说只不过是牛身上一根毛而已。”
“你是我妈,不是关颖寒的妈,她凭什么要替你还赌债?”
梁秋听了,先是一怔,继而大怒:“林若韵,我养了你二十几年,供你吃供你穿,付出多少钱?更别说付出的心血,现在轮到你回报的时候,你竟这么对我,连亲妈的死活都不管?”
虽然,若韵的记忆被梁秋抹掉遗弃的那一部分,但她这五年来做的一切都记得很清楚,她盯着梁秋的眼睛,一字一句地地反驳:“我没回报?你摸着自己的良心说,我有没有回报你?”
“这些年我赚的钱,自己只留一小部分,都打到秦叶漓的账户,作为你的生活费。”
“我明知道你在秦公馆不愁吃喝,可还是把钱打给秦叶漓,还不是为了你在秦家能过得更有底气。”
林若韵的声音渐渐拔高:“我不止一次跟你说……不喜欢秦叶漓,不想跟她单独相处,可你还是硬逼着我跟她吃饭逛街,为了你能在秦家过的体面,我都答应了……我做的还不够吗?”
有些情绪不说,不代表它不存在。
在心里压抑太久,发酵成没人可以治愈的伤。
林若韵情绪爆发,有些失控:“你要问关二小姐拿钱,那你就自己去,你不要脸面,我还想留点自尊呢。”
“林若韵,你竟然用这种态度跟我说话!”
梁秋尖声说着,抬起手臂,就要朝林若韵脸上挥去。
林若韵肩背挺直,没有做任何躲避的动作,闭上眼直直地承接梁秋的巴掌。
然而,想象中的疼痛并没到来,而是被一个带着熟悉暖香的怀抱包裹住。
紧接着,她耳边传来梁秋的痛苦的哀嚎声。
“痛,痛,痛……哪个不长眼的敢打老娘我!”
梁秋费力转动手腕,想挣开钳制,却在看到对方脸的那瞬,被一盆从天而降的冰水给冻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