换到李德吃惊地张大了嘴巴:“指挥使大人,您应当是齐国的安平君田昌意吧?”
“我何曾说过我不是齐国的安平君田昌意了?你好似是很吃惊,是我说了什么让人误解的话么?”田昌意一点儿也不认为自己的言语有任何问题,语调一如往常,“可惜我那自证身份的物件已不在身上了,不然还能与你瞧瞧。”
李德心神一动:“那物件,是什么?”
“子罕让人打磨了玉却不受玉,让献玉者将玉卖了荣归故里,玉却不知往何处去了。君子以不贪为宝,所说便是此玉了。”
“……我记得那块玉,是宋太子身份的象征。”李德沉吟了会儿道。
“你这魏国人,还真是见多识广。”
李德不明白为何田昌意在这时要说这些,他的语气也充满了迟疑:“您是说,您是已亡宋国的公子戴昌意么?”
“我何曾说过我是宋国公子戴昌意了?虽然多是有人知晓我和宋公子戴昌意长得像,但你可不要凭空如此说,指不定要给我招来多少麻烦。”田昌意两手都收在袖子里,脸上是一派轻松写意,“从走下城墙开始,我们周边就有不少人偷着眼往这里瞧,你说的,我说的,你猜想有几分已为他人所知了?”
李德闻此,心神一震,随后强行使自己镇定下来:“那有什么,传言之所以为传言,就是因为尽是些子虚乌有的事。”
“我可因你所说的你是魏国人却参与我的建言,就这做一番文章……我想就是杀了你,也不会落人口舌。”
“我这是竹简木牍上就实写就的事,您要就此杀我,我的确无话可说,但若是有人听了我们所说的话而去举报您,以我证言,虽不能保我性命安然,绝是可以给您添上不少麻烦。”
“是啊,我可杀你却不杀你,还与你这般把柄,无论我说的是真是假,你都是不亏的。”
“我一命换您一点麻烦,您竟然说我不亏?”
李德有些懂田昌意的意思了,但他也吃不准,因为他不曾想过这样的可能。
堪堪才忍住更多的疑惑说出口。
“因为于你而言,的确如此。”田昌意的脸上没有半点的羞愧,反倒是很坦然,就是这样,才让人无言以对。
“……”李德再度偏过头,“您说得对,以我们现今的身份而言,您与我,无异于泰山鸿毛,能给您添麻烦,还是我的运气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