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昨夜当值在太医院的有太医令,你是说你向他要了,他就轻易给你了?”
“过程的确有些波折,我个人位卑言轻,智力也实在有限,没有办法,还只能说是公主殿下您下令让我来拿药,虽然没有将更深层的病症暴露出去,但是这几日,有人听说了您身体抱恙,大抵又是得让您有够忙了。”
“些许琐事罢了。说起来,那个太医令是有说要来为我诊脉么?”
“有,但我一力拒绝了。是说您不需要医者,也不用人来,不知道我这么说有没有什么问题。”
“……难为你能说出这样的话来,你要说问题,自然是没问题的,得亏是我做事越不符合逻辑就越不会有人怀疑。你这个谎撒的不错。颇有我的风范。”
“……”田昌意不知道要不要特别针对太医令提醒公主目夷,感觉公主目夷也不像是不知道,可是反应那么平淡,若是因为没放在心上,这搞不好是要以后吃大亏……她有些迟疑。
“你不是说要下去洗漱再换身衣裳么?”发觉田昌意还在室内,公主目夷倒是先开了口。
“公主殿下,关于那太医令,您就没有什么需要特别嘱托我的么?”田昌意不由得向公主目夷投去目光。
“他么?因为本身是不值得放在心上的人,所以不想要让你为此耗费心神。”
果然是没有放在心上啊?!
这就值得田昌意好好说道说道了:“公主殿下,须知千里之堤溃于蚁穴。太医之属虽然位不及士族,但所掌也与人性命关键,不能不在意。您看,就是昨夜……”
“乐西是公子申的人,公子申的娘亲出身自东海,这两家关系盘根错节,因为公子申的势力还不足以在诸公子中独立成一派,是我为了均衡起见向父王举荐了乐西,自然还有些别的人……医术算是一绝,不过喜怒都极易表现在脸上,通过他,也好知晓公子申的立场,这不是很好的事吗?不用特别在意他。”
“可是既然是您举荐,为何不举荐一个对我们有好感的,哪怕是表面是公子申的人,实际上是我们的人,应当也是可以。通武侯卿泽,不就是个很好的例子么?他现在还是对我虎视眈眈,不过却是为我们做事。”
“你这想的还真是轻易。偷天换日这样的手段可不是什么时候都能拿来用的。换掉通武侯,这个布局花了我三年有余,还得庆幸这些年他不怎么和外人碰面,教个学的好的上那大殿也不会腿打颤,但是太医令需要时刻和父王打交道,父王绝对不会拿一个不放心的人在面前,而在父王面前的人,最后都无一例外会站在我的对立面,这样,要不要特地去找个有好感的并不重要。”
“会站在您的对立面?”田昌意不是很懂这其中深意,“马服君也是王党,但我看他对我们的看法还不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