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怎么这么早就醒了?”乔斐在时旭白旁边打了个哈欠,觉得有点冷,自然而然地和他挨得近些,缩在他身边取暖。
“早起能看日出啊。”时旭白搂过乔斐的腰,“你没听说过下完雪后的日出最美吗?”
乔斐顺着时旭白的视线往外看去,远处的地平线有一层浅色的金光,太阳正一点一点地缓缓升起,云层的边缘带着一点橘红色,像棉花糖沾上了些糖浆。
其实比起升起的太阳,乔斐更喜欢晚上黑夜中的星星,那一点点微弱的光却足以照亮它们周围的夜空。
他还喜欢《给樱桃以性别》里面的那句话,“我不想当宇航员,是因为我不想戴头盔,我想要银河系和月球上所有的繁星都围绕在我的发间”。
乔斐把胳膊肘撑在栏杆上,半个身子钻进时旭白怀里,不再看日出,仰头看着他,“我没觉得有多好看,我一直觉得朝霞是给将死的星辰,一点都不浪漫。”
时旭白只是笑笑,没有说话。
——
年后初七,《冬天的故事》终于在城市芭蕾舞团的剧院轰轰烈烈地上演了。
演出的票放出后几乎两天就一抢而光,舞剧会每隔一天上演一场,从初七一直演到二月中旬。已经有不少舞蹈评论家发表关于这个舞剧的一些看法和点评,这次的演出是个不小的轰动,在芭蕾界传得沸沸扬扬。
剧院的门口贴了五张巨型海报,是舞剧里的五位主演,身着华丽的演出服,海报上面写了他们的名字和角色,形象光鲜。
乔斐前两天在杂志摊上买了本芭蕾舞杂志,饶有兴趣地翻到城芭《冬天的故事》这一页,仔细读了好几遍。上面还提到了时旭白的名字,评论家说很期待这位前顶级芭蕾首席编排的舞剧。
放假的那几天,乔斐一直住在时旭白家,他们去了城市里各种专门给游客设计的景点,反正他们两个都没有去过。
初三的那天,还去了电影院看了一场电影,他们坐在最后一排,像情侣一样在黑暗中牵着手。时旭白最终还是试了一下加巧克力豆和黄油的爆米花,眯着眼睛说挺好吃的,把乔斐逗得直乐。
他们度过了愉快幸福的新年假期,每天都换着花样,找点有趣的事情做。
有那么几个瞬间,乔斐觉得自己好像已经自由了,只是晚上在镜子前脱衣服时,看见肚脐眼旁边的烟疤才想起来何昊云并没有放他走。
时旭白从后面搂着他,弯腰将下巴搁在乔斐肩膀上,看着镜子里的男孩,他轻轻摸着乔斐的伤疤,也不说话,只是抱着他。
乔斐捂着小腹不想让他看,可时旭白却轻轻移开乔斐的手,半跪下去吻他的疤。乔斐问他,你是在安慰我吗?我不要你安慰,这不公平,我只想要你爱我。
何昊云大年初五从外面回来,乔斐早早地回到别墅,给他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。他在何昊云问他自己在家孤不孤单的时候笑了一下,说一点也不孤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