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大清早的情敌的电话就打来他的手机上,这事儿要是让这小心眼儿的老狐狸知道不知道又要吃多少斤的醋。
苏池冷声,对着电话道:“你有什么事?”
“确实有一些事, 不过电话里不方便说,”周棱的声音听上去格外认真,“今天有时间吗?我们见一面吧。”
苏池沉默了一会儿, 尽管只和周棱接触过几次,但也不难看出这是个正经严肃的人, 看对方的态度确实像有事, 苏池也点了点头:“好, 你什么时间方便?”
庄鸣爵打完电话回来的时候,苏池正仰躺在床上,手机放在一边,并没有接过电话的痕迹。
庄鸣爵自然的坐在苏池那一侧的床边,俯身轻轻吻了吻苏池的脸颊:“早安。”
苏池歪头:“林仲和你说什么了?”
“幸灾乐祸的嘲笑了我一通,被我拿他私自鼓捣白酒亏得血本无归的事情给堵回去了。”
苏池笑了笑,手枕着庄鸣爵的手腕,温顺的宛如一只猫咪:“你还生气吗?”
“气什么?”庄鸣爵有一搭没一搭的抚摸着苏池的软发:“我有那么小气吗?”
苏池没回答,只是仰头看着庄鸣爵,笑的意味深长。
庄鸣爵也明白对方什么意思,轻笑道:“也就只是你而已。”
他抚摸苏池头发的手指一路下滑,路过下巴,脖颈,最后停下苏池胸口偏左的位置,接着俯下/身,隔着睡衣,在手指抚摸的地方落下轻轻一吻。
这个动作并不是头一次。
每次和谐完或者温存的时候,庄鸣爵都爱这么干。
苏池也没多心,只觉得是庄鸣爵的个人爱好。
一吻结束,庄鸣爵站起来:“再躺一会儿,我去做早餐。”
两个人十分和谐的吃完早餐,庄鸣爵看了一眼时间,和往常一样走到苏池身边俯身索吻,然后在玄关处拿起钥匙外套去上班。
苏池目送他出门,慢条斯理的吃完早餐之后,苏池拿起手机,播了自己专职司机的号码。
“半小时后,来水上云乡接我去个地方。”
苏池按照周棱发的地址找到了他研究所附近的一家咖啡馆。
二楼包厢,周棱正看着窗外出神,突然听见房门打开的声音,苏池一身便装出现在包厢门口,他面色平静的看着周棱:“你找我有事?”
周棱点点头,指了指自己对面的座位:“坐下再说吧。”
“有什么话就直说吧。”苏池落座,脱下了身上的毛呢外套。
最近天气渐凉,还没入冬,庄鸣爵已经早早照着苏池的尺寸把衣帽间塞满,每次出门都盯着苏池换衣服,生怕他穿少把自己给冻了。
庄鸣爵在保暖这方面异常的坚持,苏池几次三番劝说无果,只能接受自家老狐狸表面霸道总裁其实装了一个老妈子的内心,无奈之下只能妥协。
包厢内空调开的足,苏池扇了几下风,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对面的周棱。
“我没有多少时间,长话短说,对你对我都好。”
周棱一听这话脸色立刻拉了下来:“他监视你?你们在一起这么久,他还是这么对你?”
“周医生,”苏池的表情变得有些冷漠,“这是我和他的私事,和你没有任何关系。”
周棱的表情变得有些不自然,他其实心里已经十分清楚,只是多少有些不甘心。
他沉着脸平静了好一会儿,才叹了一口气,表情恢复认真:“这话有些冒昧,但是我想知道,你是不是有些,先天不足?”
苏池扇风的手一顿,表情瞬间变得严肃,不过没几分钟就恢复正常。
“你看了贺兰家里我的病例单对吧?”
“是。”
苏池轻笑一声:“难怪。”
他点了点头:“我天生的心脏发育不足,不过面积很小,只是体质差一些,并不影响正常的生活。”
“是这样,而已?”周棱的表情有些奇怪,“你这些年,心脏一直没有问题吗?”
如果苏池一直平安健康,庄鸣爵何必对这件事这么紧张,特地把他从德国请回来?
周棱的问法让苏池听出了一些弦外之音,他记得庄鸣爵曾经提起过,周棱是心脏外科的权威。
苏池敛眸,纤长睫毛将情绪尽数掩饰,半晌之后,他开口问道:“是我的身体有什么问题吗?”
周棱一怔,茫然道:“你……不知道吗?”
庄鸣爵这么关心苏池的安危,这两个人在这方面居然没有事先通过气?
如果不是苏池的心脏已经表现出问题,庄鸣爵何必这么紧张?
就在周棱胡思乱想的时候,苏池已经因为周棱的这句话,表情变得有些凝重。
“我——”
苏池握了握拳,他是经历过一次死亡的人,比谁都更能体会那种面对死亡的恐惧,他头一次,变得有些无所适从。
他才刚刚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,才刚刚理解庄鸣爵对他历经七年的喜欢,他不想死。
苏池双拳握紧,眼神变得坚定。
就算是为了庄鸣爵,他也必须努力争取一回活着的机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