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来这柴房底下藏了两间密室,两间密室挨着,中间那堵木墙乃是空心,拉开闸板便能听见另一间密室的对话。
谭治在椎云离开后,等了片刻方缓缓开口道:珍娘,我从没想过害沈家,也从不曾想过要害你。你信我,只要再过一段时日,待得少主成事,我们沈家便能成为大胤第一皇商。
沈一珍定定望着谭治,倏地一笑:我以为你是真的有甚重要事要与我说,却不想还是这套陈腔滥调。你不是为了沈家,你只是为了你的一己之私。谭治,我再问你一次,你与张妈妈的主子是谁?那人为何要指使张妈妈害昭昭?
珍娘,我不能告诉你他们是谁,若是告诉你,不仅你会有危险,少主也很可能会事败,我不能冒险。
都到这个时候了,他依旧这般冥顽不宁,甚至不曾对昭昭有过半丝愧疚。
沈一珍登时没了与他说话的欲望。
谭治,你便留在这继续为你的主子守你的秘密罢,我不奉陪了。她站起身,头都不回地便要往那木梯子走。
谭治怎可能让她走?
铁链一阵哐当作响,他身体往前扑了下,大声喊道:
珍娘!
昭昭不是你女儿!
一墙之隔的另一间密室里,椎云双目一眯,轻轻屏住了呼吸。
下一瞬,便听沈一珍怒声道:你在胡说什么?
昭昭不是你的孩子。谭治望着沈一珍,急切道:你的孩子出生时脖子脐带绕颈,并未活下来。当初那两名稳婆还有周嬷嬷都知晓这事,那死胎还是周嬷嬷处理的。
沈一珍一瞬不错地盯着谭治的眼睛。
谭治咽了口唾沫,声音艰涩道:我怕你伤心,是以才找了一个孩子,顶替了你的女儿。
沈一珍想起生产那日,稳婆抱出孩子时,周嬷嬷的面色的确变了。
只那时她腹痛不已,很快便不省人事。
接下来一个月,她整个人浑浑噩噩的,醒来后才知自己产后血流不止,好不容易才救了回来。
醒来后的头一件事便是看孩子,那时便是周嬷嬷抱着昭昭进来的,那会昭昭十分孱弱,哭声跟猫儿似的。
一到她怀中便张开手紧紧握住她的拇指,砸吧着小嘴儿。
电光火石间,沈一珍像是想到了什么,咬牙道:昭昭四岁那年,侯府里的那些传言可是你与张妈妈捣的鬼?
谭治迟疑道:是,我怕你与她感情太深,日后知晓真相后会痛苦,便将她弄离了侯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