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有打斗的痕迹?
有。
顾长晋目光微凝,马上有人来接我们了。
常吉皱起眉头,是谁?不会是六邈堂的人吧?
顾长晋淡淡道:不知道,或许是六邈堂的人,也或许是都察院的人,甚至有可能是宫里的人。
宫里的人?
常吉眼皮一跳,想问为何宫里会来人,只顾长晋没给他这机会,说完那话便转眸看向不远处的姑娘。
容姑娘,能随我进屋一趟吗?
容舒正在听落烟说话,闻言便回眸看了看他,踟蹰间,又听他道:很快便会有人寻过来,我还有些话想与你说。
容舒于是不再迟疑,跟在他身后入了屋。
屋内的火还未灭,一边整整齐齐地放着两件支在木头上的衣裳。
这是昨儿容舒给顾长晋换下的外裳和中衣,烤了两个多时辰,这会早就干了。
余光瞥见那两件衣裳,容舒猛然间想起那中衣内层有一个巴掌大的夹层,里头放着一块玉佩。
这般时时刻刻揣着的玉佩一看便知是十分重要的,她怕会出甚纰漏,便拿了出来。
思及此,她立马从腰封取出那玉佩,解释了两句,昨夜我怕会弄坏,索性就拿了出来,还望大人见谅。
那玉佩是一块十分罕见的水头极好的和田玉,上头雕刻着一只小麒麟,麒麟旁边是一个规规整整的砚字。
顾长晋接过玉佩,指腹缓缓摩挲着上头的砚字,眼前又出现浮玉山那片绿水青山。他生于斯,长于斯,对那里的每一缕风、每一片叶都是熟悉的。
父亲常说,他们兄妹三人孕育自这片山林,他们就是这里的树,将根深埋在土地里,便能无惧风雨,岿然不动而向阳而生。
即便有朝一日,落入了悬崖峭壁抑或是无尽深渊,只要扎住了根,便能蓬勃地向上而生。
做一个像树一样的人,是父亲对他们的期盼。
还记得我说过的一个秘密吗?那秘密与这玉佩息息相关。顾长晋望着容舒,缓缓地一字一句道:顾长晋,一直是顾长晋。
顾长晋一直是顾长晋。
雨打檐牙的春夜。
松思院的拔步床里,这是顾允直曾经与她过说的话
顾允直,我同你说个秘密。
容昭昭,我也与你说个秘密。
什么秘密?
我是顾长晋,一直是顾长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