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怎么可能一无用处,不是同罗氏唯一的女儿了么?就算不能吊着赵钰,总还能拿来要挟沈归,送到耶律夷那里换点兵换点粮草,如玉不信赵荡果真舍得杀自己,先与他搏斗了起来。
张君一动不动,任凭如玉和赵荡反绞着手腕,他身后的那些人,持刀眼看就要戳过来了,如玉还在吼:快跑啊,你怎么不跑?
张君挥刀砍落两个人手中的兵器,狭窄的屋子里凳翻椅砸。如玉一只手往那利刃上拼命甩着,见张君仍还不肯走,摇着头,语无伦次:钦泽,不要怨我,我真不是故意的。不要有歉意,以后找个好女人一起过日子!
她说的,还是自己身体的事。她一再尝试着迎合他,一次次说服自己接受他,尝试了太多次,失败了太多次,所以放弃了。
她话一说完,两只手去捉赵荡手中那把尖刀,整个人都撞了上去。赵荡冒着伤了自己的危险,转手去夺那把刀。
张君一把刀同时也逼到了赵荡脖子上。
忽而,赵荡两手一松,扬到半空,接着,便屈膝跪到了地上。
一阵沉沉脚步之声,接着便有许多人涌入书店,皆是禁军侍卫。再接着,走进来的才是皇帝。他穿着明黄色的朝袍,山羊胡子,两眼混浊不清,透着渗人的寒气。
张君随即也扔了兵器,屈膝就跪。随着哗啦啦一阵下跪之声,如玉手中还攥着那把弯刀,也跪到了地上。
张诚一直跟在皇帝身后,显然皇帝是他请出宫的。他也收了往日的嬉皮笑脸,见归元帝站不稳,连忙上前去扶。
归元帝也许有些眩晕,站了许久不曾挪步。直到张诚扶他在椅子上坐下,屋子里所有人都清了出去,唯有自己的禁军侍卫时,召如玉至前来,问道:他以你作挟?要杀张钦泽?
如玉默默点头,与张君跪到了一处。
既赵荡不敢叫张君出城,可见果真一兵一卒都未曾发,仍还在西京与开封两座大营,静待皇城之变。或者说,静待皇帝之死。
至此,归元帝的心才算彻底凉透了。身为皇帝,却也是凡夫,他没想过千秋万代,至少还想再干几年,并为此而一直在与疾病做斗争,却不曾想,儿子要杀他,已是势在必得。
他转身问赵荡:南部诸州大乱,你不曾派得一兵一卒前去镇压吧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