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玉反握着张君的手,合上那珠冠的盖子,暗道只要此生握着他的手,那公主不做也罢,珠冠此生戴不得,似乎也没什么缺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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昨夜破天荒得张登在静心斋宿了一夜,今儿一早起来区氏脸上便是掩不住的笑意,着三个儿媳妇捧过铜镜,破天荒的要蔡香晚摘几朵粉紫薇来,以饰头花。
临窗对镜贴花黄,周昭一边轻扶着肚子,一边将套上锁扣的紫微花卡到区氏的发鬓间,蔡香晚捧过镜子,笑问道:母亲瞧着如何?
区氏左顾右盼,显然十分满意,挑眉问如玉:老二家的瞧着如何?
如玉道:很好。
如今这笑呵呵的区氏,与她初到那一日气急败坏,一脸戾怒的妇人可完全两样。论究其来,也不过是丈夫偶尔在房中停了几日罢了。
瞧着区氏欢喜的跟个孩子一样,不知为何如玉反而别有一番伤感。无论张登还是张君,抑或天下间任何一个男人,只要有权势,就少不了妻妾成群。张登还算好的,不过纳了一个妾,二十年间便将区氏气成这个样子。
那金满堂的夫人了?一府之中二十多个妾,便是大肚能容,如何又能容得下?
所以蔡香晚一路费力的讨好,也不过是想要区氏自己欢喜时可怜可怜自己,管着张仕不要开那纳妾的门路罢了。
区氏也看得出来蔡香晚的心思,临窗提黛条轻描了两笔那脱落渐净的眉毛,见周昭要替手,索性将黛条扔给了她,闭上眼睛仰着面等周昭替自己画:妾那东西,不过是个装孩子的瓦罐罢了。她们便生了孩子,也还是喊我们做娘,这辈子也越不过我们去。只是一房之中,乱就乱在那些心思不正妄图傍着爷们一步升天的小妾们身上。
老大家的才有身子,香晚又是新婚,便是为了叫你们能过几年畅快日子,我也会勒束着他们,不许他们开那个先例的。老四若有那样的意思,香晚尽管放心就是,等他来请安,我骂死他。
蔡香晚飞个眼儿给如玉,那意思再明了不过:瞧瞧,只有我们俩没有你,二嫂,你要想在这府中坐稳,只怕日子还长着了。
几个妯娌闲话了会子,退出去的时候,恰就见扈妈妈气急败坏的样了进了房门。
扈妈妈在区氏耳边细言了两句,区氏扭头就去看桌子上慎德堂今儿早上才送来的那只食盒,里头装着外头铺子里买回来的点心,如锦说是张登下朝的路上送来的,区氏忽而觉得自己傻的天真,傻的可笑。张登那样的大男子,怎会特意去买些点心来送给她?
是她傻乎乎看不穿,竟就叫那小丫头给玩弄了。
扈妈妈凑到区氏耳边,说道:老奴从何旺儿那儿逼问来的,如锦如今俨然是那一房的主子,她比邓姨娘可贼多了,老爷几番要给她纳房她都不肯,也不知她怀的什么心肠,老奴觉得她比邓姨娘只怕要难对付。您看,要不要老奴找个时机,给她弄点儿事出来,将她与老爷隔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