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来一个人做生意乐乐呵呵,一天还有一二两银子的进项,傍晚回到黄娘子家那间小屋子,天上地下老娘最大,乐呵呵支好了画板,边吃着果子边画摇钱树,做梦都能发大财的好日子撇下,跟着张君一路到此,也不知将来是个什么样的日子在等着。
莫怕,只要能进竹外轩,我晚上必会慰劳你!张君道。
如玉一怔:如何慰劳?
吃你!张君这话一出口,如玉呀了一声,心道家里都吵翻天了,这人心思尽还能想到床上去。
这夫妻二人正叽叽咕咕着,永国公张登带着一群的丫头婆子浩浩荡荡出了慎德堂的院门。如玉抬眼一看未来的公公,他内里穿着牙白的绸袍,外罩一件鹤氅,体量高大,行步生风,浓眉下一双厉目,十足的威严气。如玉暗赞道,果真男儿的相貌随父,这永国公到了中年犹还一派气度,才能生出张君这样好相貌的儿子来。
张君以手揖额,如玉叉手于腰,二人跪的周周正正,齐齐叫道:儿子(儿媳)见过父亲!
张登止步,盯着儿子看了半天,冷笑了几声,恨不能如往常一般踢他两脚。但终归这傻乎乎的儿子如今也是个翰林,不比小时候,又是当着他女人的面,他便生生止了脚,竭力抑着怒气道:你抬起头来,我看看你!
如玉略调整跪姿,也是以手揖额,端端正正拜了一拜道:媳妇见过父亲!
她扬起头,素面小脸,圆眼悬鼻,肤色白腻细嫩,却不是那种脂粉调出来的白,而是清清透透女儿家的本色白皙,倒果真有十二分的颜色。看面相还不是区氏那样的刻薄,比大儿媳妇周昭略甜美些,比四儿媳妇蔡香晚略标致些。
和悦公主张登当然也见过,论相貌也远不及这个。犹是她一双眼睛,说不出来的熟悉,只一眼,竟如钟撞上他的心坎。
张登初听是个寡妇再蘸,还以为自己的傻儿子不知从那里拉来个勾栏院里来的妖货,谁知这竟是个素面娇妍的清纯女儿。他本率性,此时甩袖笑了两声,接着抱臂扬面,长叹一声,绕着张君转了一圈道:张钦泽,你这一手倒是玩的好!
张君仍还跪的笔直:儿子不敢!
若果真是个勾栏院里来的妖妇,两棍子打出去也就算了。可这小姑娘面上脂粉不施,一身衣服清清减减,眼见得还是个才出家门的小姑娘。
张登正在犹豫着,就听区氏在身后冷笑道:果然父子一性,见了美色就连姓什么都忘记了。张登你莫要忘了,张君的八字已经送到了宫里,端妃那里都点了头,和悦公主也点了头要下降于他。若叫她们知道他竟娶了一个乡村出身的再蘸妇人,只怕恼怒之下,给皇上进几句馋言,你这国公也做不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