仪表盘上显示的速度是八十码,在高速上算是一个很慢的速度。
大雨瓢泼,唯有置身其中的人才能体会这种遮天蔽日的恐惧,哪怕雨淋不到,光听那巨响都会觉得心惊胆战。
哪怕来临城已经差不多十年了,戚念还是没能习惯夏季突如其来的暴雨,下意识地抓住了安全带,轻咬下唇。
醉酒过后头还有点晕,迷迷糊糊的,有些想嘱咐身边的男人什么,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。
对纪迟这种常年开赛车的人来说,在暴雨中上高速的安全系数高的很,简直不值一提。
戚念毫不怀疑,只要没封道,就算来台风,纪迟都会面不改色开下去,甚至还能边开边聊天儿。
狭小密闭的空间里,吊桥效应发挥了应有的作用,耳边的噼里啪啦声不绝于耳,前面的道路没有尽头,就连喉咙都逐渐渴得冒烟。
而纪迟目不斜视,安然自若地开着他的车,像是一个尽职尽责的司机,挑不出任何毛病来。
时间一分一秒流逝,如同一场赌博一般,气氛异常胶着。
最终还是戚念先开了口,声音浅淡不带情绪:什么时候下高速?
一个钟头。纪迟答得很快,瞥了一眼脸色有些发白的戚念,意味深长地弯了弯唇角,但我觉得,似乎戚老师撑不了那么久。
戚念咬唇,不理他的话,又问:前面有没有别的出口?
有是有,不过离你家很远。纪迟慢悠悠地回答,下个出口五分钟内就能到。
戚念毫不犹豫做出了选择:下个出口就下去。
遵命。纪迟慵懒地往后靠了靠,漫不经心地问,戚老师还真把我当司机,嗯?
他的声音听起来有几分愉悦,带着温柔与调笑,唇角轻弯,侧脸说不出的好看。
灰暗天色间,纪迟偏就那么亮眼,哪怕只是坐在那开车,也掩不住周身的贵公子气息。
戚念顿了顿,目光从他脸上挪开:是你自己要来蹭车的。
是咯,那戚老师能不能关怀一下我这个可怜的司机?纪迟立马接上话茬子,没皮没脸的,不改大学时候顽劣的本性。
偏偏还真有不少女孩子吃这一套。
纪迟毫无争议地被评上临大的校草,不仅仅是因为他那张脸,更是因为他的性格。放荡的时候一掷千金,温柔的时候做小伏低,全凭他心情,这样子的反差对大多数纯情小女生来说,简直是致命的诱惑。
对戚念来说就不那么好使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