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淡淡接话,声音因为口渴有点哑:怎么关怀?
我渴了,戚老师喂我口水喝行不行?纪迟的长睫垂下来,有几分可怜巴巴地望向戚念,我手没法离开方向盘,快渴死了。
他的视线停留在那瓶喝了一大半的矿泉水上,轻舔了一下唇角,看上去格外渴求水源的滋润。
口渴的人听不得渴这个字,戚念自己的喉咙也快要冒烟了,自己那瓶水拧不开,纪迟还要她帮忙喂水,简直就是火上浇油。
戚念唇角微弯,颊边现出小巧的梨涡,她默不作声地把喝过的矿泉水瓶子拿起来,轻松拧开。
然后恶狠狠地把整瓶水戳到纪迟嘴边,抬高水瓶的角度足以引发一场山洪。
够了够了!纪迟差点被这种粗暴的喂水方式呛死,连忙移开嘴巴,还是不可避免地一滩水洒落到裤子上,打湿了他昂贵的限量版运动裤。
戚念面不改色地把水瓶收起来,无辜地垂睫看向纪迟:不好意思,手抖了。
纪迟盯着自己湿了一片的裤子看了半秒,深吸了一口气。
所谓的温馨喂水什么的,不存在的,哪怕过了几年,戚念依然跟扎满刺的玫瑰花一样,又香又艳,就是烫手,根本抓不住。
偏偏他昏了头,一次不够,还要再来一次,想要在遍体鳞伤之前把玫瑰拥入怀中。
纪迟移开目光,轻描淡写道:没事。
声音明显冷下来几度,吹着空调,戚念的脖颈忽然感觉凉飕飕的。
身边的男人没事人一样继续开着车,也不管湿了的裤子,只是好像在较着什么劲一样,抿着薄唇,车速加快了几码,惹得狂风暴雨全都不要命地扑在引擎盖上,声音震耳欲聋。
戚念的视线越过只剩下一点水的矿泉水瓶,她伸出手把它用力捏了捏,倒腾了几下,好不容易被捏扁的上半部分才恢复了胖胖的原型,只是终究残留着一些褶皱。
就跟他们俩之间的关系一样。
戚念把水瓶放回原位,觉得自己还是有些冲动了,毕竟在高速上,要是把纪迟呛到了,方向盘一个没握稳,那就是人命关天的事情。
他们两个倒没什么,牵连无辜就不好了。
抱歉。纪迟正不动声色地赌气呢,就听见身边传来女人浅淡的声音。
很轻的一句话,但又很郑重,不带丝毫敷衍和勉强。
纪迟瞥过去,对上了戚念几分愧疚的目光,她抿着唇,找出纸巾来,伸手去擦他的裤子,算是将功补过。
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近了些,纪迟闻见戚念发顶的馨香,清甜的,她的指尖隔着一层薄薄的运动裤蹭过他的大腿,皮肤湿漉漉的触感中增添了一抹久违的温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