应该不会吧,起码像高祈,那都是他的好朋友,他们不会不联系的。
那她又算什么呢?
出了校门,走了一截路,空气在雨后有一股蕴湿感,呼吸间,像有块湿海绵堵在心口。
她抬头,鼓起勇气问:“梁空,我们算很好的朋友吗?”
梁空先是看着她,好几秒没说话,似是把那股多此一举纠正她、提醒她的冲动忍下去,神情冷冷淡淡,吐出两个字。
“不算。”
心脏倏然紧了一下,骆悦人又安慰自己,情理之中罢了,的确不能算,她才认识他多久,怎么可能跟高祈他们比呢。
可听到这样的回答,她还是觉得有点失落,小声说:“不算么?”
“咱俩算什么朋友啊。”
梁空风凉一笑,提声音说,“咱哥俩,你老大,满意了?”
骆悦人神情愣住。
跟梁空待久了,她肯定要变,他老这么一本正经说着不着调的话,再没脾气的人都想杠一句。
“那——”
她气鼓鼓望着他,最后硬声硬气蹦出一句,“那你以后喊我大哥!”
这句话,换梁空呆住。
行,她是真敢。
他轻敛下眼皮,看她,一副被气到想笑又笑不出来的样子。
骆悦人被他盯得不好意思,她老觉得梁空身上有种持帅行凶的杀气,眼神表情不需要多费劲就很给人压迫感。
正想避一下,鼻尖忽然发痒。
她反应快,用手掩着重重打了一个喷嚏,好事成双,还紧接着连打两声。
“啊欠——阿欠——”
身体比人反应快,叫她自己打完喷嚏也发懵。
梁空看着她,她呆住的样子有种莫名的可爱,刚刚他没笑出来的劲儿,在这出声了,书包挂胳膊上,脱了一半袖子,他换手挂书包,又脱了另一半。
天生反骨的人,好像无论做什么事,都很难跟温良恭俭让挂钩,他能把这种关怀备至的行为,做得跟关怀半毛钱关系都没有。
衣服领子被他松松拎着,澜中标志性的蓝白校服,蓝色衣领被攥在修长五指间,衬他筋骨凸起的手背分外冷感白皙。
校服递到她眼前。
好听话也没有一句。
“不看天气预报啊你,降温。”
明明大家都是长袖加外套,他也比她厚实不到哪里去,说起她却理直气壮。
男生明显体量大了几个号的校服接到手里,凉滑的质感在手心一握,骆悦人才反应过来,她穿梁空的衣服不太适合吧。
她目光一转,望到周围,街上零星几个同校的身影在扫荡小吃车的最后一波关东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