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现在好像也没好到哪里去。
她坐在暖融融的灯火光亮之处, 总感觉好像有什么虚无缥缈的视线黏在她身上,如同绞缠的丝线, 一点点的将她包裹殆尽。
彼时她的袖口被挽起, 露出线条流畅的白皙手臂。一条黑色的绸带静静的缠在她手臂上, 贴着那个还在渗血的伤口,慢慢抚过。
有细微的刺痛感传来, 新鲜渗出的血珠被绸带吸去,留下一片凉滑的触感。
我什么也没做啊。明琰自问坦坦荡荡, 对着虚空解释道:
那只是一个傀儡, 顶多是做得像真人一些。我只是揉了他一把, 至于其他其他也没什么过分的地方了吧?
况且她都已经把傀儡塞回去了。
明琰说完,扯起绸带放在自己面前查看。
灯火的映照下,似乎有些沁凉的黑气正从绸带之上冒出。
她摸了摸下巴:你生气了?我是不是应该哄哄你?
绸带身子一僵,搭上明琰的手指软软的缠了几圈,默不作声。
与此同时,远在千里之外的一处枯败树林中,青年倚坐在树下,捏起一块石头慢慢捻成碎末。
清冷的月光透过枝条横斜的树杈照在地面,在他右脸上映出枯树枝影。
他抿着唇,眼眸幽深。
当然需要哄,他想,他很生气,特别生气,这次要哄很久很久。
若非此刻他不在,怎么可能忍受她被人缠着叫姐姐。
青年品味着这个陌生的词语,眉心的郁色难以掩饰。
她就这么毫不设防,穿着沐浴后的单薄衣物,一头乌发散落,用那带着香气的柔软手掌去抚摸傀儡的发顶,甚至允许那个傀儡为她擦去嘴角的茶水,包括喂她食物。
孤月高悬,树影里的青年眼眶慢慢变红,仿佛有火焰在他胸口灼烧,他舔了舔嘴唇,尝到了一点血腥味。
即使傀儡没有自我意识也不可以,更何况她分明对那个傀儡的脸有几分好感。
骗子,你都已经彻底拥有我了,为什么还要喜欢别人的脸?
我已经把我的所有都呈给你了,你之前明明亲口承认喜欢的,你得到了我,就必须只能是我一个人的。
完完整整,由内而外,全部都是我的。
被别人看一眼都不行。
明琰可不知道封于斯透过绸带的感知,现在在想什么。
她从指缝间把绸带抽出,随手将它卷成一盘,按着它捏了捏,语气轻快的说道:好啦,我下次一定多注意你的感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