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娇又看向皇帝,故作委屈道:父皇要是不信,大可问张大人,儿臣可曾要挟他拿银子赎人了?也可以去长街之上查查,可看到是儿臣扣了人?且儿臣的两位伴读还陪着他们一起吃饭来着,他们都是好友,儿臣怎能做此等事?
顿了顿,她又道:父皇,六哥这不分青红皂白地就往儿臣身上泼脏水,儿臣实在委屈,请父皇为儿臣做主。
父皇!燕茁听她说得极快,模样极其委屈,心里一慌,连忙唤了一声。
皇帝这几日被他们两个吵得脑袋疼,此时看了眼在一旁将头埋得深深的张浔德之父,他眸子一眯,只摆摆手道:此事一场误会,茁儿,你同太子赔个不是,还有太子,你是一国储君,怎么连容兄弟的雅量都无?
如今这个太子张扬得很,在他这个皇帝面前,也一点不藏着,偏说的话还句句让人抓不到把柄,不对,是让那些大臣不敢说话,然后就直接朝他叫起委屈,让他不得不为他做主。
他叹了一声,看了眼燕茁,只觉老六还需要历练。
燕茁听皇帝如此说,心里恨得愈发厉害,看着燕娇,咬牙切齿地吐出一句:太子,是臣误会了。
六哥,哪里话,有六哥在,本宫才能感觉时刻有把剑悬在头上,才能做个好太子啊!
燕茁隐在袖中的手紧紧攥成拳,冷笑了一声,不再开口。
朝臣看着这一幕,都垂下脑袋,心里却是活泛得很,这六皇子的腿疾好了,又是陛下最宠爱的儿子,且杨丞相近来也与他走得极近,这摆明是要跟太子互斗啊!
太子自然也不是好惹的,三两句就将六皇子给气得不成样儿,就是杨家被摆了一道,都要忍气吞声,着实厉害。
众人又想到孟不吕,这些日子倒没听说孟不吕再找太子麻烦,反而一直在外说是误会一场,众人不免惊叹太子的手段。
竟是连人家的夺妻之恨都能消了。
直到端午宴时,众臣更是惊掉一地下巴,太子把他夫人给欺负了,孟不吕竟然为太子赔礼道歉了!
殿下,那日是臣恍置梦中,不太清醒,还望殿下恕臣无礼之罪。
燕娇看着走到她席前的孟不吕,怀疑地看了他一眼,又瞥向一旁都偷偷摸摸往这儿张望的群臣,她垂下头,继续给自己剥虾吃。
还不待她剥完一个,就见秦苏端着一盘子剥好的虾过了来,殿下吃。
燕娇看着他嘴角的笑,有点儿慌,你这是
孝敬殿下。秦苏道。
孟不吕看着旁边同他抢着说话,暗暗翻了个白眼,早前就觉得这位秦小君会巴结人,如今一看,岂止啊?
燕娇拿起一个虾吃了起来,见秦苏还是笑意吟吟的,她打了个哆嗦,不再看他,只慢悠悠看向孟不吕,笑了一声道:小郡爷,照你这么说,那你梦中所梦岂非离谱至极?